(非常感謝紅色夕陽大大的十張推薦票!~)
觸目都是耀眼的白,幹淨得純粹。
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窗簾,白色的被子,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白色的日光透過窗簾,灑在床前裝水的玻璃杯中,折射出斑斕奪目的光彩。
唯之遙拉上被子蒙住頭,正想再睡個回籠覺,突然察覺到什麼,猛地睜開眼,掀了被子坐起來:
這是哪裏?!她不是應該在宿舍嗎?!
學校,喪屍,慘叫,死人,朋友,宿舍,還有千裏——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爭先恐後的湧進腦海,她扶著昏昏漲漲的腦袋找鞋,沒找到,隻能光著腳站起來。
等等,身下這種軟綿綿的感覺……
三道天雷轟隆隆的劈過她的腦袋。
千裏端著粥進來時,就隻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鋪。他吸口氣放下粥碗,推開門走出去,看著空蕩蕩的長廊,薄薄的紅唇勾起一抹笑意。
遙遙,你怎麼不打招呼就離開呢?我很擔心你啊……
不過,不管你跑到哪裏,我都能找到你,因為——
你身上有我的標記。
三樓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裏,唯之遙按下衝水閥衝掉吐出來的髒物,打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水潑在自己臉上,然後倚著牆壁微微喘氣,看著沾上水漬的鏡子裏的自己。
堪比國寶的黑眼圈,一臉菜色,嘴唇因為缺水而幹巴巴的。
白色連衣裙意外的合身,誰知道千裏是從哪裏牽來的。
她現在已經沒力氣吐槽到底是誰給她換的衣服還有姨媽巾了,光用想的就夠讓她慪的。雖然看起來應該是千裏把她弄到和西區有二十分鍾車程的校醫院這裏,但一碼歸一碼。千裏的恩情她會還,但絕對不是以身相許。
“嘶……”她捧著肚子的手直哆嗦。
好痛……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來。
“誰?!”唯之遙一驚,倏地抬起頭抵著門。
“是學生嗎?”
“嗯?”
她旋開門鎖,看到門外竟然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身材高大的年輕醫生,清俊憔悴的臉上滿是欣喜:“你也是幸存者!還有幸存者!”
她有些茫然的點點頭。
原來幸存者不止是她和千裏!那麼,其憐和裴多芬她們……
“我叫海景,是醫科專業的實習生,你呢?”
“唯之遙。”
多少天終於見到一個大活人了,她表情怔怔的,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跟著海景來到急診室裏,穿著病號拖鞋,坐在病床上懷抱暖寶,喝著熱乎乎的牛奶。
“藏在這裏確實不容易被發現。”她環視著這間圍著鐵網的急診室,放下杯子,“海景學長,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學校會變成這樣嗎?”
“喪屍……嗎?雖然學校已經給出了消息,但是這種現狀,沒人會相信隻是單純的細菌泄露吧?”他笑得有些無奈,彎腰拉出放在床下的食物箱子,遞給她一塊布丁麵包,“隻有這些了,你身體不舒服,也隻能先將就著。”
“沒有,這是老毛病,不用特別照顧。”唯之遙搖搖頭沒有接。
她以資深宅女的眼光瞥了一眼箱子,裏麵的食物隻能支撐一周。食物是很珍貴的,不能因為小病小災的就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