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千裏和莫櫻幻之間發生過什麼,唯之遙確實沒有生氣,她隻是想挑個錯讓千裏羞愧難當然後乖乖滾出去不要再來煩她,沒想到這隻金毛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見她無心多提他醉酒後“紅/杏出牆”的事,居然還是死乞白賴的睡在兩腿都伸不開的小客廳裏了。
唯之遙連被子都沒給他,靜靜坐在臥室裏織手套。她已經織了好幾雙,上麵都有“Lancelot”的字樣,毫無疑問是給蘭斯洛特織的,每次織出這個名字,她拿刀刺進腹中的部位就會隱隱作痛。
可能,她是真的愛上了他吧。就像是千裏的手下說的那樣,她就是賤,即使是被蘭斯洛特那樣對待,依然會貪戀他抱著自己時的溫暖。一想到他孩子般毫無防備的喝下她摻了水的藥,最後病得毫無還手之力的躺在病塌上任人宰割,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
那時,唯之遙感覺的到,蘭斯洛特已經在真心待她了,是她不相信,非要自作聰明的逃走,是她,親手把他推向死亡。
她抓著軟軟的手套發怔,直到一陣寒風吹開了半掩的窗,才發覺秋天已經來了。起身去關窗的時候,她聽到客廳裏有翻身的聲響。
站在衣櫃前停了片刻,唯之遙從裏麵抱出兩條毛毯,走到客廳裏一股腦扔下,然後回了房間。
穿著單衣凍得瑟瑟發抖的千裏趕快坐起身,看著身邊唯之遙丟下的毛毯,嘴角揚起明媚的笑,然後撲到上麵,抱著邊笑邊打滾,遙遙風中送毯,樂得他忘了客廳的狹窄,“咚”的一聲撞到了桌角。
“嗶嗶嗶……”
短促的笛音催命一般在床頭響起,唯之遙迅速從淺眠中清醒過來,翻身坐起,看看時間是淩晨兩點,在這種時候來任務都是馬虎不得的,她點開手機屏幕,一邊套衣服一邊看。
聯軍剛剛收買了組織裏的幾個新人,由於不清楚叛徒手裏掌握的組織資料,唯之遙這次的任務就是去弄清楚他們所知道的東西,然後進行清理。他們的地址姓名都已經給出,她要做的就是馬上去趕宮城縣的飛機。
關於聯軍,這是一股自日本陷落之後,各個國家的殘存機能和上流財力聯合組成的勢力,聯軍裏有人敏銳的察覺到,有個看不見的組織在背後操控著病毒,可是遲遲見不到它的廬山真麵目,而且裏麵的人勾心鬥角,組織也混在其中,目前聯軍方麵仍舊隻是搞些小動作,不過被他們發現行蹤的話也確實麻煩。
走到黑燈瞎火的客廳裏,瞥見蜷成一團的金毛。金毛從被子裏探出腦袋:“這麼晚了你……”
唯之遙旋開門鎖就要出門,聽到這話倒是想起了什麼,別別扭扭的回過頭:“這幾天你去葵家裏。”
說完就出了門,也沒理千裏答了些什麼。
小心。
千裏聲音極輕,聽到她下樓梯的聲音之後也站了起來,挑開客廳的窗簾看著她穿著不合年齡的黑色風衣,嬌小的身影很快隱沒在濃重的夜色之中,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源鏡夜……”
“送走妖姬了?”那頭的源鏡夜懶洋洋,隱約還聽到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