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處處漏風的平屋裏,中央燃著一堆幹柴火,唯之遙捂著脖子上的吻痕,默默坐在千裏身後,聽他跟黑人嘰裏咕嚕。
他們因為看到海市蜃樓而放鬆了警惕,把越野車停在了貝寧納蒂延古地區的原始部落領地邊緣,結果兩人被巡邏的土著人給發現了。雖然唯之遙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千裏一直輕柔而有力的握住她的手,看到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她也沒有太過憂慮。
能和這個人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正想著,千裏微笑的回過頭:“遙遙,可能我們會在這裏住一陣了。”
唯之遙抬起頭看著滿室黑人,昏暗跳躍的火光映襯中,她隻能看到那些人的眼睛和咧開笑露出的白牙——
“好啊。”她點頭。
從平房裏出來的時候,他們跟在幾個領路的黑人身後,來到一座十分簡陋但卻簡潔的茅棚,這就是歇腳的地方了吧。唯之遙沒有絲毫猶豫,跟著千裏就走進去了。
待到黑人都微笑著貌似是在寒暄一般的離開之後,千裏主動抱住了唯之遙的腰:“遙遙,來,坐下。”
“嗯。”
唯之遙順從地坐在鋪著麻布被子的堅硬土炕上,千裏把她抱過來放在腿上,埋頭在她的長發中:“委屈你了……”
她搖搖頭:“沒有。”
“這裏是鬆巴族人的領地,你也看到了這裏的條件,所以組織並沒有滲入掌控,而且鬆巴人原始好客,可以在這裏補給一些物資,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
“千裏。”唯之遙伸臂攔住他的脖頸,帶著些許微涼的臉蛋貼上去細聲問道,“我們可不可以留在這裏?”
千裏撫著她的頭發打趣道:“怎麼了,想當酋長的小老婆嗎?我不許呀。”
“說什麼呢!”唯之遙也笑出聲來,然後鄭重道,“我隻是想跟你一起,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有的時候,沉淪隻要一句話,一個眼神。
她隻想要平平安安的生活,而他偏偏帶她東奔西走,四處逃命……看著遙遙日益消瘦,千裏比誰都要心疼。
“遙遙,讓你這麼辛苦,真是對不起。”
唯之遙捧起了他的臉:“那你就好好待我,好不好?”說著,她突然掉了眼淚,“還有永遠不要離開我,不要留我一個人,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答應我……”
“好。”
柴堆發出嗶嗶啵啵的響聲,兩人在火光中相擁。
屋外的砂石在地麵摩擦,唯之遙蒼白的臉蛋泛著紅暈,害羞的問身上的千裏:“你知道土著話嗎?在那間房子裏都跟他們說了些什麼啊?”
“貝寧之前是法國的殖民地,他們說的是法語。”千裏微笑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躺在一邊支起手臂,“我跟他們說啊,我們是私奔到這裏來的。”
“……又胡說。”
千裏勾唇一笑,即使是在黑暗中,湛藍的眼睛依然在金發的映襯下顯得流光溢彩,語氣溫柔的似水一般:“那你就是答應我的求婚了?”
唯之遙迷糊著沒聽清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