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從眼淚的震撼中回過神,源鏡夜附身攫住她的粉唇。
“鏡夜……你好奇怪……”唯之遙抵抗著源鏡夜的親吻,“對我的過去,你是不是知道的?”
“都是我的疏忽才害你失了記憶,即使是這樣的我,你也會愛著嗎?”
“真的是……這樣嗎?”
源鏡夜趁她疑惑的時候,急迫的解開她衣服上的紐扣,最後一個解不開,他將手上的針管拔出來扔到一邊,一手撕開了最後的阻礙。
唯之遙隻聽見扣子崩開的聲音,然後是鋪天蓋地的熱吻,一雙燙得有些嚇人的大手就貼在了她的身上。
“唔!”
這是她從心底產生抵抗的觸感!
眼前似乎閃過一抹耀眼的金色,讓她心神一顫。這一回,唯之遙不再猶豫,屈膝頂上源鏡夜的小腹,在他的臉都疼得扭曲之時,她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慌亂的扣上扣子奪門而出。
源鏡夜捂著滲血的腹部,迷迷糊糊的看到門口亂哄哄的湧進了一堆人,接下來便沒了知覺。
因為家主交代過不準動唯之遙,所以她一路暢通無阻的跑出本家,站在門口一片茫然。看著陌生的大道,想起那抹金色,她的眼淚突然不受控製的噴湧而出,心髒疼得像是快要炸開一樣。
轟隆隆……
喀嚓!
一場暴雨傾盆而下。
高野宏皺眉聽完了催眠師的彙報,知道唯之遙的情況很不穩定,情緒波動劇烈,幾乎要脫離控製,如果不被施術者喚醒而強行打破催眠,可能會導致神經失常。
但是,現在的唯之遙還有用,非常的有用,她是最為接近源鏡夜的人,一定不能讓她出事。
可說到底,這女人也當真難控製!不知是不是特異性免疫體質的緣故,施行催眠的時候就費了不小功夫,眼下放了出去居然還是狀況百出。原本給她創造了那麼好的條件去殺掉源鏡夜,可她竟然沒有穿透他的心髒,而是自作主張的偏離,讓源鏡夜撿回一條命。
這枚棋子,到底還能用多久?
磅礴大雨中,唯之遙蜷縮在車站後麵的告示板下,抱著膝蓋瑟瑟發抖。雨幕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神色匆忙,沒有人注意到她所在的一角。
一雙長腿出現在視線裏,唯之遙抬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夏朗?
夏朗手中的傘大半遮在唯之遙的頭頂,一頭棕發濕漉漉的,直往下滴水。
傘是透明的軟塑料,黑色的傘骨根根分明。
她很喜歡這把傘。
夏朗的臉色很不好,雖然幫她撐著傘,但一直都在瞪著她:“你那一腳把boss踢回了急救室,他心心念念的喊著你,你倒好,躲在這裏對他不聞不問,你還有沒有良心?”
聞言,唯之遙低下了頭。
良心?她隻是想知道自己的過去,難道源鏡夜對她做那種強迫的事情就是應該的嗎?
“唯之遙,如果你不愛boss,就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唯之遙怔怔的看著被雨水打濕衝刷著的路麵,一切的汙濁都被隱藏在數不清的漣漪裏,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這條被衝刷幹淨的馬路。
“那我該去哪裏?”
“去你該去的地方。”
唯之遙站起來,把自己暴露在雨中,因為源氏本家有中央空調,她身上的衣物很是單薄,在冬季的寒雨摧殘下,一身衣衫盡濕,發卷也顯了出來,微微歪著臉,一雙灰暗無神的黑眸看向天空。
“我還能去哪裏?我隻記得鏡夜……隻記得他了……”
看著這樣的唯之遙,夏朗的心好像突然缺了一塊。
這種感覺,十分的——不爽。
“多羅。”
唯之遙整個人都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僵住了,她轉過身一把抓住夏朗:“你說什麼?!”
施眠者也不知道的一個人,從未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一個人,除了她記得,還有夏朗。
五年前。
波多諾伏分部伊利亞拍賣會場被唯之遙一把大火燒了之後,布魯斯就因為瀆職而被源鏡夜清理掉了,讓西歐的人聯係上正在地中海組織工作的夏朗之後,他高興的跟什麼似得,還以為這回boss終於開竅要把他召回去,沒想到——沒想到!
“布魯斯死了?切,那個老滑頭。”夏朗煩躁的揉著頭發從紙堆裏抬起頭,“死了也不讓人安生,害我被調到那種地方……”
“夏朗先生,這次除了接管西歐分部事宜,boss還讓你到任後給他聯係,有另外的事情要交代。”屏幕對麵戴著墨鏡的正裝男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