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張字條吧,明早再發條短信。”
“也行,那我們走吧,先把紅塵抬到車上……”
阮凝聽著他們的對話,慢慢退後走到過道的另一邊,這裏是後門,出去是後院,還有倉庫。
她一直安安靜靜地站著,直到他們離開,才從黑暗的過道出來。站在窗前,看著悍馬車慢慢消失在視線中,阮凝的心情沒有一絲波動。她在聽到他們要離開的那一瞬間就選擇了沉默,就算知道他們今天去市裏可能會有危險,也沒有任何反應。
阮凝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是對是錯,但是這幫人在她這裏待的越久,她身上的秘密就越容易暴露。如果沒有讓他們現在走,那麼接下來很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無法離開,這個風險她承擔不起。
閉了閉眼,阮凝將秦晴從空間裏背出來,走出大門,往療養院的方向過去。周圍一片黑暗,還能聽到小蟲子的叫聲,療養院的院子裏透出淡淡的光線。
阮凝知道裏麵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所以並不擔心找不到人。她站在療養院院子的大鐵門前,按下了牆上的門鈴。
牆壁上安裝了可視電話,屏幕刺啦一聲突然亮起,一名女護士的臉出現在上麵:“請問您找哪位?”
“你好,我是住在對麵那家的,這是我妹妹,她發高燒了,請你幫幫忙吧!”
護士並沒有馬上給出答複,她離開了一會回來點頭道:“進來吧。”
不一會,黑色的鐵門就被緩緩拉開,護士從屋裏跑出來:“跟我來。”
阮凝跟在她身後,走進療養院。令人驚訝的是,這間療養院的內裏比從外麵看的大上很多。光是彎彎繞繞的過道都有許多,如果沒有護士帶路她肯定會被繞暈。阮凝看著走在前麵的護士,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對。
走過好幾條一模一樣的過道,一個人都沒有看到,大概都在睡覺,阮凝想著,這時護士推開了走廊邊上的一扇門。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護士幫忙把秦晴搬到病床上躺好,給她測了溫度,這才皺起眉頭:“燒到44度了,先測敏,我去配藥,你在這看著不要隨意走動。”
阮凝點頭道:“好的,謝謝你了。”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護士提著藥水回來,她看了看秦晴的手腕,然後給她掛上了吊瓶。
“行了,明天醒來就退了。你是回去還是住這裏?”
阮凝不放心秦晴一個人在這,明天什麼情況還不好說呢,她在起碼有個家園可以躲,“我就睡沙發吧,方便照顧她。對了,怎麼稱呼你?我叫阮凝,凝結的凝,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護士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說:“我叫李朦雨,朦朧細雨的朦雨,談不上麻煩,反正我是要一個人守一晚上的,無聊的快睡過去了。”說著打了個瞌睡,“跟我去拿被子吧。”
鋪好被子後阮凝衣服也不脫,倒頭就睡了,撐了大半個晚上,神經一直緊繃著,突然放鬆下來睡意就排山倒海的來了,至於世界末日,再想也沒用她又阻止不了。
而同一時刻的另一邊,阿飛開著悍馬在盤山公路上快速行駛,說是盤山公路,其實就是黃泥路上麵鋪一層小石子,時不時遇到一個坑,人在車裏顛得厲害。
原來路邊還有零星的幾盞路燈,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路燈都沒亮,隻有一盞不停地閃爍著,活像恐怖片現場,阿飛心想幸虧今晚的月亮格外亮。
星月坐在副駕駛座上睡覺,腦袋一點一點,時不時驚醒過來,又睡過去。紅塵依舊昏迷,躺在後車廂,梅雪兒照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