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我沒有太多體會,甚至連風聲都未聞半分,隻知道羅八讓我閉起了眼睛,心底讀了五秒,再張開眼睛時,我就站在自己老家的院子中了。
“這麼快?”我為了確認似的四處看了幾眼,確認就是我家沒錯,就算其他地方的房屋可能會蓋的跟我家一樣,但是院中那棵老槐樹可模仿不了。且不說它已經樹杆中空,就說那根橫出來的粗枝,我小時候可是在上邊蕩了五年的秋千呢,熟悉的不得了。並且當年掛秋千的皮繩還拴在上邊,已經在風吹日曬雨淋之中變得脆弱不堪。
“嗯,就是這裏!”羅八飄在半空,抬著頭看了眼那蔥鬱的樹冠。
我下意識的往窗子的位置看了幾眼,確認已經熄了燈,也沒有其他動靜,看來爸媽都已經睡下了。隻是我仍然不太放心,指著羅八說:“就算我是靈魂出殼過來的,一般人不會看到我,但你這樣子明明還是一隻毛絨玩具吧,大晚上的看到一隻毛絨玩具在空中飛,會不會把人嚇出毛病來?”
“盡管放心!”羅八飛到了我的麵前,一隻耳朵鑽到了我的腰帶內側,然後把兩隻耳朵生生打了一個結,就這樣掛在了我的腰帶上。做完這些之後,羅八抬頭看著我即將喊“流氓”的樣子,解釋道:“由於你靈力的關係,隻要我接觸到你的身體,並且讓我的靈力與你的發生共鳴,就可以掩藏住毛絨玩具的形狀,讓一般人看不到。”
“我好像聽到過類似的事情……”我撓了撓額角,想回憶起到底是有哪件事情跟這個差不多。終於我想起來了,問:“這是不是類似於‘鬼擋人’?曾經有個電影裏演過這樣一個人,因為無意間得罪了一隻鬼,於是這隻鬼就一直跟著他,擋著他,讓他看不見其他人,其他人也看不見他。”
“差不多!”羅八說。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隻是對著這近半年沒回過的家,有些感慨萬千。
突然間,我聽到了“噝~噝~”的聲音,又在槐樹的樹洞之中看到了一對豆大的眼睛,閃著碧綠的光。我當即就向後跳了一步,高喊一聲:“別過來!”
“哦?原來這裏的守護神是這種動物嗎?”羅八說的饒有興致,毫不畏懼的看往那對眼睛。
這夜是有月光的,於是在那對眼睛的主人從樹洞的黑暗之中移動出來的時候,我就看清了它的本來麵目——一條全身金黃的蛇。
“是金蛇呀!”羅八的語氣似乎是在讚歎。
“你你你……怎麼還在?我我我……我記得……在我……八歲的時候……我爸就把你……扔溝裏了……”我指著那條蛇連連後退,連話都說不成溜。
金蛇爬出洞外之後,就停了下來,把身子盤成了一盤,高昂起腦袋,衝我吐著信子。此情此景一如我八歲那年,它就是這樣的姿勢,在與我家拴在槐樹上的長毛狗對峙。
隻是那隻狗已經死掉了,又換了小狗,此時正窩在箱子中睡覺。
“金蟾那家夥欺人太甚,當年把我騙出了洞府,還在我回來的時候故意吵醒了看門狗,害我回不了家。你們這一家人也真是,就因為我是能咬傷人的異類,就把我拋到了淨是垃圾的山溝之中,反而留下了金蟾。豈不知那金蟾反而不是什麼招財進寶之物,也不會做好守衛的職責,隻是想借我這塊風水寶地修煉罷了。直到前些年看門的忠犬衰老而亡,我才得以回府,趕出了金蟾。那家夥不僅讓野鬼偷溜上去,還在這裏繁衍了近千子孫,自己也已經由雞蛋大長到了拳頭大,隻是那身上的金色已消失近半,毫無靈力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