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雷在表哥薑雪峰那兒喝酒,喝得豪情滿懷的,大有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氣概,讓幾個女孩子眼中冒著小星星。
大家受到於雷的感染,也是激情無限。一箱酒一會兒便見底了。
阮曉芬和薑雪梅今天也喝了好幾杯。何玉笙喝過第一杯後,每次都隻是輕輕一抿,她還想著一會兒電視新聞的事呢。
於雷道,表哥,今天的酒喝的很開心,我們就喝到這兒吧。
薑雪峰道,酒有的是,啤酒不礙事,要盡興。
於雷道,把電視打開,免得把酒一喝把正事兒給忘了。
薑雪峰道,還早呢,晚間新聞要到8點半,還有一個多小時。
這時,月光照進院子,灑下一層清輝。
大家舉頭望去,天上一輪尚未圓滿的月懸在天宇,像一塊被打磨過的美玉。
阮曉芬對於雷說,於雷哥,這麼好的時候,給我們作一首詩吧。
大家一聽,連忙附和道,對呀,對呀。
於雷道,我又不是李白。他一喝酒就有詩。既然大家有興趣,我就念一首李老頭的《將進酒》吧,這是我最喜歡的詩之一。
於雷站起來,喝了一杯酒道,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全呢。
於雷用他好聽的男中音念道: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於雷念得激情四溢,聲音抑揚頓挫,聽得大家熱血沸騰,一陣歡呼。於雷說,李白一生豪放自由,生性浪漫,他是典型的浪漫主義詩人。你看會當須飲三百杯!多麼瀟灑!來吧,三百杯我們是搞不了的,我們再搞三杯。
大家又來了興致。薑雪梅道,表哥,你這念的是喝酒的詩,中秋節快到了,不是要念月亮的詩嗎?來罰一杯。說著又給於雷倒了一杯酒。
於雷道,謝謝雪梅。我給你念一首我最喜歡的月亮詩吧。
雪梅道,好呀。你們聽到時了沒有,表哥這是給我念的。
薑雪峰看著妹妹癡迷的眼神,心裏不由歎道,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妹妹隻怕要受傷了。
於雷再次站起來道,我給大家背一首蘇東坡的《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吧。說著高聲吟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於雷念完這首詞,突然想起千裏之外的父親母親,遙望遠去,莫名有些傷感的道,我想我爺娘了。不曉得他們有沒有看今天的月亮?
聽了於雷的話,薑雪梅道,表哥,你想媠娘她們了呀?我也想我娘了。過年我們回去看他們。一路把我嫂子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