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小道,不去了。沒有興致了。再說,我看你也不喜歡那場景。
於雷道,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金小小道,到你那兒去吧。我不想回去了,我有點兒怕。
於雷道,這真是一個不幸的夜晚。但願陳副官能找到。他可是我的第一個徒弟,我還想把表妹雪梅介紹給他呢。你們政府明天肯定要開會,你也要有所準備。
金小小道,人生無常。隻怕希望渺茫。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救援,會出現這種不幸的事故。
金小小畢竟是個女人。這夜,她緊緊地縮在於雷的懷裏,像個受驚的小鳥一般。
次日一早,於雷在報社開完會,大家都感歎一回。宣傳部那邊打來了電話,昨天的事件因為還沒有結果,暫不報道,待有了新的進展再說。於雷回到小小時裝店,大家都知道了陳應雄失蹤的事。阮曉芬到報社上班去了,說起這個事,淩清霞和薑雪梅都紅了眼睛。他們來到這邊,接觸最多的是陳應雄。特別是薑雪梅,於雷還說要她和陳應雄談戀愛,雖然他們沒有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但薑雪梅並不討厭他。他勤勞肯幹,待人真誠。在於雷麵前,更是一口一個師父,於雷想起,怎麼也不相信陳應雄會離開他們。
薑雪梅道,表哥,你說這江裏是不是有落水鬼?
於雷道,這世界哪來的落水鬼?
薑雪梅道,我娘說是有的。我們村裏那個水庫也淹死過好幾個人,我娘說,那是落水鬼尋親人。有人在晚上還聽過落水鬼的哀嚎呢,那個人嚇得險些魂魄都丟人。後來請了村口的應瞎子收魂,才慢慢好了。
於雷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按說,是沒有的。薑雪梅道,不是落水鬼,那別的人都上來了,怎麼陳副官就沒有上來呢?
我聽金小小說,這個江裏曾經被挖過沙,在江心有很多很深的洞。於雷道,或許,陳應雄正好腳抽筋,被暗渦卷進了深潭。也或許,陳應雄被水衝到了下遊,說不定明天就活蹦亂跳地回來了,叫我師父呢。
可惜生活不是電影,過去幾天了,陳應雄一直沒有出現。那個個頭壯實,有些憨厚的陳應雄終是沒有出現在於雷的麵前喊他一聲師父。
薑雪峰拍了電報又打了電話給陳應雄的家裏,兩天後,陳應雄的父母親還有一個妹子,從老家紅安趕來了。薑雪峰很沉痛地告訴他們陳應雄因為救人而失蹤的這個不幸的消息。陳應雄的母親當時就暈過去了,軍醫幾番急救才把人給救過來。陳應雄的父親是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身材魁梧。陳應雄的妹妹叫陳美玲。才十六歲,還在讀高中。
薑雪峰向他們介紹了於雷,他們一聽都說,認識。因為陳應雄和他們說過,認了一個寫文章的師父,本事了得,為人又好。還寄過他們的合影回家。於雷對兩位老人說,叔叔阿姨,應雄十分優秀,為人仗義,熱心助人,人品好,我和應雄一見如故,我們是朋友和兄弟,我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天天期盼,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叫我師父,那該多好!不管應雄能不能回來,以後我都是你們的兒子。又瞧了瞧陳美玲道,應雄經常和我說起你,他說你懂事,勤勞,學習好。他說起你來,總是充滿了驕傲。你也要堅強,你哥是好樣的,他是一個英雄!
薑雪峰將他們一家安排在賓館,派人照顧。但陳家三口要到 江邊去一起尋人。於雷陪著他們去了幾次,但一直沒有消息。直到一周後,有人向派出所報案,在下遊發現了陳應雄,但他早已沒有了生命特征,已離開這個世界多日了。所有關心他的人看到陳應雄的遺體,都忍不住悲從中來。雖然早有預料,但不幸變成現實,還是有很多人受不了。部隊為陳應雄召開了隆重的追悼會,而宣傳部門和部隊通氣後,也開始報道陳應難英勇犧牲的事情。於雷在寫這個報道時,滿懷深情,幾次落淚。他這個報道不僅在本報,也投給了陽城晚報和中國消防報。不過,給其它兩家媒體的是一個長篇通訊,在自己的報紙上做了整整一版。
薑雪峰開始著手給陳應雄申報立功材料。這個事情的初稿寫作自然落在於雷頭上。於雷也當仁不讓。趁這空隙,於雷買了水果到賓館去看望陳應雄的父母親和妹妹。每天來看他們的市民和各級領導不少,但隻有和於雷在一起,兩位老人和小妹才會和他聊上一會兒,聽他說起陳應雄的一些事情。於雷也從他們口中了解了一些陳應雄兒時的故事。
做完這一切,陳應雄的父母和妹妹要回湖北去了。按照他們的意思,將陳應雄的骨灰帶回家鄉安葬。部隊問兩位老人有什麼要求,兩位老人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他們希望於雷能送應雄一程。於雷會去送陳應雄嗎?又將發生什麼故事?請看下章。《魂歸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