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姑姑好奇:“她是誰?”
“這與陳姑姑無關吧,”譚蓉皮笑肉不笑,“侯府裏有一件大事要處理,我不能奉陪了,讓我的大丫鬟陪你清點吧。”
說罷,扭頭就走。
“這怎麼能行呢,”陳姑姑擋在譚蓉前方,“下人怎麼能替主子做主呢?”
“有什麼不行,你不就是個下人嗎?”譚蓉神情緊繃,“看在貴妃的顏麵上,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賤人是一夥的嗎?”
她的手落在金光戒上,眼中殺意凜然。
陳姑姑見好就收,讓開一條道:“既然府中有大事,奴婢也不好喧賓奪主,譚夫人,請吧。”
譚蓉一陣風似的從庫房飛了出去。
走了不幾步,遠處傳來丫鬟的叫聲。
“六小姐跑了!快通知夫人!”
“她打傷侍衛,跑去榮蔭堂了。”
“……”
譚蓉身形晃了晃,感覺頭疼得厲害。
身後,陳姑姑笑吟吟地感慨:“永樂侯府今日真熱鬧啊。”
應天樞蓄力連劈幾十下,木門終於奄奄一息,轟然倒地。
她跳進屋內,眼睛迅速將屋內的情形掃視一遍,搜尋應通海的身影。
終於,她在床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應天樞推了推躺在床上的應通海:“爺爺,是我,天樞,我回來了。”
應通海慢慢睜開雙眼。
他好像蒼老了許多,頭發白了一大半,精神氣也衰弱下去,不似強大的修士,更像個普通的老人。
他看著應天樞,喃喃自語:“我是做夢了嗎……”
“沒有!沒有!”應天樞握住應通海的手,“你看我,是熱的,我沒事,我回來了,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太好了,你沒事……”應通海眼中淌出兩行渾濁的淚水,“我沒有辜負懷君……”
爺爺的情緒不太對勁。
應天樞心裏莫名多了幾分憂慮。
不過,得抓緊時間,將爺爺放出去。
放出去後,就算應懷豐有再多的花樣也白搭。
應通海的實力足以碾壓所有花裏胡哨。
應通海的雙手,被拷在床頭,幾乎不能做任何動作。
應天樞檢查了一下手銬,發現是特製的,可以鎖住靈力的流動,造價不菲。
幸虧她在師父的庫房裏,看到過類似的靈器,知道鑰匙的大概構造。
不過要煉製出一把契合的鑰匙,恐怕要花費不少時間。
但是去應懷豐手裏搶鑰匙,難度更高。
“爺爺,你等我,我給你煉製鑰匙。”應天樞叮囑了一句,迅速盤腿坐下,祭出器爐,開始煉器。
希望應婉能撐住。
“不用了,你走吧……”
應通海的聲音輕飄飄的,應天樞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沒有說話,屏息凝神,繼續煉器。
“永樂侯府於你而言,並不是個好地方,我有一筆錢,存在錢莊上,憑證在書房花瓶裏,離開吧,去飛雀學院,去帝國,天大地大,總有你的容身之處。”
應通海看著小孫女的背影,閉上了眼睛。
“就讓我死在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