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話地過來了。

應天樞咬破指尖,扯出他的手背,畫了一個血淋淋的符。

男人驚恐極了:“這、這是什麼?”

“對著這個血符發誓,今日之事,若透露半個字,你就不得好死。”應天樞道。

男人咽了咽唾沫,眼神遊移起來。

“不發誓,現在就去死。”應天樞伸手,緊緊抓住他的脖子,把人抓得直翻白眼。

“我發、我發誓,”男人立馬慫了,“若我將今日之事透露出去半個字,就不、不得好死。”

誓詞一說出口,他手上的血符閃爍了幾秒,隨後就消失了。

男人使勁揉搓了幾下,那血符也沒有再出現,這下子他是真傻眼了。

應天樞沒再理他,背著董小河出去了。

沿著來時路,小心謹慎,還算順利地出了宣威侯府。

董小河回望住了十幾年的家,喃喃:“真想一把火把這裏燒個幹淨……”

她和父親一直都有齟齬,但也沒料到他會喪心病狂至此,為了安穩繼承侯府,居然找外人強行侵\/犯自己這個親女兒。

應天樞打了個響指,指尖冒出一撮明亮的火焰。

“要燒嗎?”

董小河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狼狽地別過臉去,悶悶道:“我的幾個姐姐和妹妹還住在這兒呢……”

“這次逼迫你不成,下次遭殃的很可能是你妹妹。”應天樞正色道。

董小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幾個姐姐都訂了親事,他再荒唐,也不會讓她們遭遇這種事。至於小溪,開學後,我把她帶到飛雀那邊,給她租賃一個小院。”

還算妥帖,就是不知道董小溪能不能接受背井離鄉。

應天樞心內歎息一聲:“有什麼需要,盡管來找我。”

董小河:“又麻煩你一次……”

“我巴不得你一直找我呢,”應天樞道,“若他們幾個知道了,也會幫你的。”

“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們,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傳到爺爺耳中,不知他會如何對待我,畢竟他一直拿我當繼承家業的孫子。”

董小河幽幽歎息:“若我真是個男孩,那就好了……”

“說什麼傻話,”應天樞扭頭,敲了一下她的腦門,“男女有何不同?憑什麼隻有男子能繼承家業?是他們的錯,別被你爹那腐朽老舊的思想傳染了。”

“嗯,”董小河用力點頭,“我記住了。”

她的下巴砸到應天樞的背上,悶痛。

應天樞沒說什麼,牢牢背住她。

“我不會一直逃下去的,”董小河看向漆黑的夜空,“遲早我會燒掉這些腐朽的東西,用我本來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日光下……”

“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嚇一跳。”應天樞笑道。

董小河也笑了:“肯定會,特別是萬遠山,這小子會懷疑人生的。”

應天樞停住了腳步:“這次可以不退的。”

董小河:“什麼?”

“我有個主意,”應天樞道,“去找你爺爺吧,揭開你爹今日做出的事兒,由他護著你妹妹,才最妥帖,最安全。”

董小河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我懂了,你的意思是直接說他讓女子強行……”

應天樞肯定:“對,就是這個意思,最怕泄露你真實身份的,是他自己,他隻能吃下這個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