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人明顯比第一層多了，觀眾席已經坐了一半的人，人人神情亢奮，有人大聲呼喊“白狐”，還有人叫“霸王”。
“地下三層的靈主境和地下四層的靈師境才是競技場的主流，這兩層隻要是有些名氣的競技選手出場，必然座無虛席，”伍言歡道，“這次你們感興趣的話，等咱們晉升靈主境，我再請你們看。”
六人尋了位置落座。
“白狐來了！”
隨著一聲驚呼，周圍掌聲雷動。
應天樞眼神在下方轉了一圈，總算捕捉到了那位白狐選手。
他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衫，腰間係了一條黑色的腰封，麵上戴著一張嘴角彎彎的狐狸麵具，從容不迫地邁上擂台，仿佛在赴什麼宴會。
與自己想象中野蠻殘忍的形象大相徑庭。
而他對麵，是一個小山般高大的男人，胳膊腿粗壯的如同柱子，戴著一張牛頭麵具。
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這場戰鬥正式拉開帷幕。
觀眾席上的人興奮起來。
“白狐白狐！”
“霸王！！”
“不能讓那小白臉贏下去了！”
“殺了他！”
“……”
霸王選手是土係，體術也不錯，再加上體型優勢，他的每一拳每一腳都很危險。
如果換作應天樞和他打，大概率會配合逃遁步躲避為主，再伺機反攻。
但白狐選手明顯沒這個想法。
霸王的每一招，他都選擇硬接，接完還要立即予以還擊，出手又快又狠，手中雷光滋啦啦響，氣勢更勝霸王一籌。
明明第一眼看上去像個文雅的君子，但動起手來，卻透出一股野蠻瘋狂的感覺來。
觀眾們顯然很喜歡這激烈的打鬥風格，大聲為選手鼓勁，甚至跳起來喊著揍死他。
方樂安自從進了這裏就很沉默，如今終於忍不住開口：“這裏不好玩。”
他其實是個很簡單樸實的人，如果未曾發生母親被明家抓走的事兒，他可能會選擇在小村莊裏種一輩子地。
應天樞一直都覺得，他的這群朋友裏，屬方樂安心腸柔軟。
“確實，你死我活的打鬥並不好玩，但是，樂安，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大陸上行走，是很殘酷的，咱們可以選擇不殺死敵人，但咱們不能不會殺死敵人。”
方樂安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沒事兒啦，不喜歡也沒關係，咱們還有別的行程呢，”伍言歡搖了搖扇子，“選手喜歡競技場，是因為能遇到強悍的對手，打贏能獲得不低的靈石，觀眾喜歡競技場，就是喜歡它的殘酷、黑暗和刺激，國都的貴人們平時錦衣玉食、人模人樣地繃著，就愛來這種場合釋放一下內心的陰暗。”
他這話說得放肆，周圍的好幾個觀眾投來不滿的視線。
伍言歡並不懼怕，勾了勾手指：“看什麼看，要不要和小爺去競技場上比劃兩下？”
沒人吭聲。
這些喊著“打死他”的觀眾，有時候也是最怕死的。
過了一刻鍾，霸王倒地不起，白狐獲得勝利。
地下二層掌聲雷動，但白狐連眼神都沒分觀眾席上一個，十分傲慢地穿著被染紅的白衣，悠哉遊哉下去了。
“那個白狐，最多隻有七星，”林青鸞突然開口，“霸王，是九星。”
應天樞：“你確定？”
林青鸞點了點頭：“可以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