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西藏之行回到北京沒多久,便被哥們兒忽悠閉關,去寫行程回憶錄。因為我是個忘性很大的人,往往隻圖一時之快,之後腦袋裏記得的事情便煙消雲散,於是將近兩個月的時間裏,我都過著封閉式的日子。
那天晚上娜拉再次打來電話,我還是沒接。沒多久,便收到她的一條短信,問我,你愛我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複,我對愛不愛這個問題的認知程度不高,於是幹脆把手機丟到一邊,不再理睬。
事隔一個禮拜後,我從滿是酒糟味的回憶中解脫出來,仿佛被扒了一層皮,想起娜拉的短信,直接撥通了電話。
我倆開始聊得蠻淡定,無非是一些家常話,聊得起勁兒的時候,不自覺地把家裏那壇黃酒抱了出來,邊喝邊聊。從零點聊到夜裏一點。酒已經喝了半壇,醉意開始湧上來,聊性也越濃烈,憋了兩個月的話不斷地噴湧而出。
娜拉語氣突然轉了一下,裝作很隨意地告訴我說,我快要結婚了。聞言我腦子頓了頓。娜拉說,咱倆從一開始就不可能,對吧?我年齡在這擺著呢,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我嘿嘿一樂,心裏極其讚同。我嘴上應承著,嗯,是,隻是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平白無故給我戴了頂準綠帽子。
之後的對話我不記得了,黃酒的後勁兒大。到夜裏兩點,我心裏琢磨出味兒來,好歹也算是有過一場。她要結婚了,我怎麼著也得學學電視裏的情節,好歹掙紮一下吧,那樣才不算是草草了事。
我給娜拉打電話說去看看你,再見最後一麵吧,我現在就打的過去。娜拉一貫的溫柔語氣中帶了一絲強硬,回答我說,你別來了,你來了我也不會開門,過幾天我會帶他去看你。我有些生氣,覺得她有些搞笑,說,你等著就是了,帶你男人來看我,這算什麼事,虧你想得出來。
娜拉堅定地說了句,你別來,來了我也不開門。說完不等我掛電話,她就先掛了。
我醉醺醺的,胡亂套了身衣服便跑出門,往她家趕去。
路上我把事情講給司機師傅聽,問師傅,你說她會給我開門嗎?司機師傅說,這麼大冷的天,不給你開門你上哪兒去,難不成再讓你大老遠回來。我有些小小的得意,心裏也算是得到了一絲安慰,催促司機快點兒開。
到她家門口的時候,我生怕吵了鄰居,一邊按著門鈴,一邊給她打電話,足足戰鬥了十多分鍾,她還是門不開,電話不接,後來門鈴的電池也被她摳掉了,我叫她家那隻管家貓的名字,連那貓也不回應我一聲。
酒勁衝上了腦子。我發了短信過去:你再不開門我就去爬你家窗戶了。等了很久,裏麵沒啥反應,我便嗒嗒嗒地跑出樓道。
她家在四樓,樓是小高層,全都是複式,所以樓層比較高。我出門一看,旁邊拐角的樓上剛好搭著腳手架,真是天助我也。開爬的時候我又發了條短信過去:我學小偷爬樓了,不信你自己朝外看看。發完就把手機裝進口袋,搓了搓手,借著酒勁兒開始爬冰冷冰冷的腳手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