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鬥 第二章:五行令
第二天,下午。
這是一個壓抑的下午,天空黑沉沉的,陣陣寒風吹襲而來,點點雨滴開始斜斜灑落。
在五行靈宗第七峰,上玄劍峰後山,玄小白雙手搭在身前插著的赤霄劍上,站在父母的墳前,望著黑沉沉的天際,點點雨滴落在臉上,此時不禁愁緒萬千。
過了很久一會,他才恢複了那股痞子氣,大大咧咧的說道:“老頭子、老媽子,你們倒是死得幹脆,出去那麼幾個月就死翹翹了,連條毛都沒有剩下來留給老子。你們說說你們,翹了就翹了吧,可你們怎麼就讓別人給知道了?要是別人不知道,那老子又怎麼會知道?要是他們不知道你們翹了,又怎麼會過來搶地方?”
要是玄小白的父母在天有靈,看見自己的兒子居然這麼的不敬,不知道會不會把自家祖先全部都叫上,群剁了這個不孝子。
“老頭子、老媽子,你們,哎,還是安息吧。老子會照顧好自己的,過些年老子就討個老婆,然後生幾個娃,讓他們到你們的墳前來撒幾泡尿。好讓你們和每一位祖先,都嚐嚐老子的兒子的童子尿。老頭子,你說說你,真沒用,居然這麼容易的就翹了。你們還沒有給老子找媳婦呢,你們讓老子以後怎麼辦呀?老子一個人怎麼搞得掂他們這群狼….”
玄小白大大咧咧的說著,說著說著,眼淚就很不爭氣的湧了出來。現在死了的可是他的父母,不傷心,不難過才怪!
雨,越下越大,在呼呼的寒風夾帶下,拍擊在臉上有些隱隱作痛。
玄小白流著淚、看著墓碑上的朱紅名字,忽然一閉眼,再次睜開後,用緩慢、沉重的語氣念道:“慈母手中線,兒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玄小白忽然又一改語氣,也不管臉上的淚水和雨水,像是在發牢騷的叫罵道:“你們說說你們,坑都不吭一聲就死了。最起碼你們在臨死前也要跟老子吱一聲呀,吱都不吱一聲就翹了。”
“不過死了也好,誰讓你們平時管得老子嚴,連個女人都不讓老子去碰一下,害得老子到現在還是個處男。死了也好,你們死了,老子以後也就沒有人管了,早死早超生…”
忽然,陣陣爆破山石的轟鳴聲傳來,一下間響不絕耳,整個上玄劍峰都在微微震動。
玄小白感受著腳下大地的動蕩,不由自主的就緊握著拳頭,青筋暴起。指甲深入掌心,滴滴鮮血慢慢滑落。
“老頭子、老媽子,玄家的列祖列宗們,你們都聽見了吧?這就是他們在我們家開辟修煉洞府的聲音。這幫狗日的東西,聯合起來欺負老子孤身一人。你們前腳剛去,他們馬上就來搶地方。誰讓你們不爭氣,墳頭不冒青煙,不保佑老子,偏偏生老子就是個廢物。你們他娘的死了倒是好,雙眼一閉,連棺材都不用進。可這叫老子怎麼去收複失地?”
玄小白的聲音充滿了恨意,他很自己的無能,恨自己是個天生廢物,恨自己不能保住玄家的土地。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一雙拳頭正在滴血,眼睛血紅一片。
雨,停了。烏雲,散了。傍晚的夕陽,出來了。
玄小白微微一歎,拔起赤霄仙劍,拖著滿是雨水、濕答答的衣衫轉身走去。走著走著,忽然間就痛罵了一聲:“哎呦!!幹他娘的,倒起黴來真他媽的什麼事情都能遇得上。天天都在走路,居然還踢到腳趾頭…”
在他罵罵咧咧的走後不久,一藍一白兩道身形,先後憑空出現。一前一後的在他剛才站的位置附近,這是兩名各自身穿藍色、白色紗裙的絕色女子。看她們出現的次序、站立的位置,這似乎是一對師徒。
身穿藍色紗裙的絕色女子微微一歎,一臉的悲痛,而又略帶些許愧疚。她看著身前的墓碑,良久後才喃喃自語低聲道:“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師妹,小白身上穿的那件衣衫,是你在出行前為他縫好的吧?看來他剛才的不敬,是在發泄內心的情緒。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兒子,我想,你們在九泉之下也會滿足。隻可惜他的資質…”
藍衣絕色女子並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而是輕輕的一歎,繼續看著那墓碑上的幾個朱紅大字。
白衣女子則是有些好奇的回過頭去,看了身後一眼。兩片微翹薄唇,微微的動了幾下,像是在回味剛才偷聽到的幾句詩詞。而在她的目光盡頭處,玄小白的身影正在夕陽下,慢慢的消失。
上玄劍峰上,一個個身穿道袍的五行靈宗弟子正在那裏或來或去,忙個不停。道道煙塵揚起間,一個個新辟而出的洞府出現在山峰的各處。
然而,這大興土木的繁華之景看在玄小白的眼裏是那麼的諷刺!
玄小白看著下麵那群龜孫子忙的不亦樂乎,在心裏把他們祖宗十八代的女性,全部都用傳家寶問候了一片,當然也包括他們的老婆、女兒、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