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可能不知道嗎?
如果他不算,他自然是不會知道的。以師父一向冷漠的性格,這點倒是很有可能。我心裏想著,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悲哀,不算也就代表著不在乎,不被在乎的認知可算不得什麼好消息。
但是被在乎了,也就代表著師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回去之後不會直接就變成莫尋叛徒吧?
多說無益,既然已經做了,也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我狠下心來,讓小皇上下令斬殺了那個“蠱惑”天子的和尚,將大啟僅有的幾間寺廟搗毀,滅佛運動轟轟烈烈的開始了,波及了半個大陸。
滿天諸神、老祖們可要保佑我啊,薇生不才,也就隻能想到這種傷天和的方式來阻止。
後宮中,繼太皇太後養病,淑妃“病逝”之後不久,皇後也崩了。
懦弱的劉皇後的事情和我沒有多少關係,真的,是皇女幹的。我發誓我沒有教唆她,我隻是在她麵前擺了兩條路,讓她自己選擇而已。
一,當一輩子的公主,享公主尊榮,將來被皇帝隨便指個額駙嫁人生子。
二,頂替和他歲數相當的二皇子,成為二皇子,他日繼帝位,條件也輕鬆,隻要保證她自己的身份不會被戳穿,以及無後顧之憂。
皇女也很幹脆,第二天就傳來了皇後要親奉太皇太後的消息,沒過多久,皇後不幸在侍奉的過程中染病,沒過多久,藥石無用,去了。皇女哀傷過度,情緒暴躁,杖斃身邊數人,最瘋狂的時候,還折了三位皇子身邊的人。
這一切可都不是我教她的,是她自己的選擇。
這樣的冷情冷性,是我始料未及的,但也許她才是最適合那個位置的人,帝王博愛而又冷酷,對自己狠,對外人更狠。我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這樣的人,我可以威脅她一次,卻決不能給她有乘之機,他日她必將報複回來。
即使她現在在我麵前乖巧的像隻小貓。
至於真正的二皇子那就更簡單了,我直接洗白了他的記憶,注意,不是封印那種有可能還會想起來的不保險的東西,而是徹底的洗白,格式化,清盤,再也無法找回數據。
現在的二皇子完全就是一張白紙,新生的嬰兒,什麼都需要我手把手的教導,像極了曾經的四師弟。
我不知道我這樣到底是對是錯,但是起碼此時,我無愧於心,這是我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
我和七師弟又再華都住了整整一個月,將一切都布置妥當,把皇帝和那隻禁衛軍的控製權以法器的形式操控好,交給了年僅七歲的皇女,那是一塊玉牌,大概會一輩子都拴在皇女的腰帶上。
“最後問你一次,你是否當得起這大啟?”我問她。
她一身男裝,鏗鏘有力:“定不負囑托。”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男子,女子都不過是一種性別不同的外在形態,與她的能力、才智、心氣都無關,隻要她信念堅定,她就會成功。古人多智,康熙六歲登基,我想皇女也一定會撐起這片大啟,即使在這個慢慢摸索的過程中會有錯,有曲折,但結果和未來肯定是光明的,她會辦好這一切。
第二日,我撐著鳳輦,帶著“皇女”和七師弟離開了華都。
照樣是夾道歡送,熱鬧異常。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從一開始他們看的就不是當今太皇太後的女兒同安大長公主,而是我,聞薇生,莫尋的掌門師姐。這是個修真的世界,修真者才是站立於食物鏈頂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