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皇室之中,為權勢,為地位,孩子無辜離去,本就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劉沐齊淡淡的言道,此話沒有任何的誇大其詞,隻是在描述事實,這本就是在皇室之中最容易發生的事,有什麼好說的。曆來後妃爭權奪勢,死傷無數,更別提隻是一個無辜的,還沒有成型的孩兒。千百年來,這早已是皇室之中見怪不怪的事了,有什麼好說的,縱然不是她冰清玉,也是其他人,既然當初選擇了要與一位帝王在一起,那就應該明白,這種事是遲早都要發生的,就算是讓你得償所願,寵慣後宮,就算是有幸將孩子生下來,但,那又如何,半路夭折的孩子在皇宮之中還少嗎?
聽到此處,李冰兒心中無奈一歎,自己何嚐不知道,這是皇室的悲哀,也是後宮嬪妃的悲哀呢,隻是……
“可,她是我師傅啊。”李冰兒喃喃的言道,縱然她當日將自己推上這冰玉宮宮主的位置是用心不善,可她終究是自己的啟蒙恩師啊,若非冰清玉,說不定自己現在還在那個吃人不見血的皇宮之中苦苦掙紮呢,又哪來的今日的榮耀和地位,更不可能得到劉沐齊對自己這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對冰清玉,自己終究是無法真正的撇開了去,或許是自己心底僅有的一點良心在做怪吧,對於這點,李冰兒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世俗所認定的那種好人,若有人敢擋著自己的利益,自己的手段也是很毒辣啊。
“冰兒,你要知道,他們不僅是我的父母,亦是劉立國的前任國君和國母啊。”劉沐齊看著李冰兒,無奈的言道,若是其他人,自己或許會如你所願,可,他們是自己的父母,你讓朕去揭露自己的父母曾經為了政治思量而傷害你的師傅,這,你要朕置自己的父母於何地,置這天下的臣民於何地。
李冰兒何嚐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隻是,罷了。“現在我師傅就在冰玉宮,正在等著你的答複,齊,你說該怎麼辦?”李冰兒直接將這煩人的問題拋給劉沐齊,反正這本來就是他的事,自己在如何也不能代替他做任何的安排啊。
“此事,朕會親自跟冰清玉談清楚。”劉沐齊定定的言道,眼神中的自信令人不敢直視,是啊,自信。
李冰兒聽到劉沐齊如此說,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的話,這本來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無論處理的結果如何,都是他們之間的事,而在這件事上,自己終究隻是個局外人啊。
“冰兒,我們好久不見了。”劉沐齊看著李冰兒靜靜的言道,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那般,不過眼神中的神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李冰兒看著劉沐齊眼神之中的熾熱,心中漸漸明了,卻無奈的一歎,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想著這種事,真是服了他了。
聚心閣。
“你來了。”冰清玉聽到開門聲,沒有回頭,隻是靜靜的注視著窗外,仿佛來人早已在她的預料之內似的。
劉沐齊亦沒有說任何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冰清玉,這就是李冰兒的師傅冰清玉,是自己的父皇曾經在宮外的女人,是令自己的母後難過的女人,雖沒有看到正麵,但看著她的背影,就足以判斷她曾經必有絕世的容顏,不然以父皇的身份,天下間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為何獨獨要鍾情於她的,更何況,江湖曾傳聞,二十年前的冰玉宮宮主冰清玉是江湖第一美人,追求者猶如過江之瞥。或許,連冰清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卻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她的大名了,當年父皇初遇冰清玉的時候,那是自己還很小,可,身在皇室之中,卻心思早熟,在加上自己身為太子,所遇到的事必定要以全麵的眼光來評斷,不允許有任何的偏差,也就在那個時候,猶記得,自己與母後奉詔前往陪父皇用膳,彼時,母後還容顏絕世,又有太子在側,母以子貴,而自己當時又是皇宮之中唯一的孩子,對父皇而言,自然是倍加疼惜,當時母後可謂是寵慣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