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望月懷遠》——盛世宰相的浪漫(2 / 2)

沒多久,張九齡就成了這項工作的負責人,親自出麵修建這條國道。工程的重中之重就是在大庾嶺修建一條發源於梅關(今廣東江西交界處)的山路,全長十幾公裏,工程難度可以說是世界罕見。在這一路段,張九齡更是親自勘察參與建設,第二年初,張九齡主持修建的大唐京廣線全線通車,皇帝唐玄宗代表朝廷予以深切的問候與嘉獎。也就在這一年,表麵上依然沒有什麼官銜的他,與朋友一起來到了廣州。

也就在這段期間,他創作了《望月懷遠》。他想念的人是誰呢?還用說嗎,就是那個遠在長安的唐玄宗啊!

那一年,唐玄宗還沒有爬灰。這個雄心勃勃的君主,不會忘記這個同樣雄心勃勃的小秘書。或許自古以來,老板和秘書的關係都比較密切,不管是女秘書還是男秘書,當然了,男秘書的話,關係更多是體現在工作上。

唐玄宗也確實沒有忘記這個有功之臣,開元六年(718年)初,張九齡就因為主持修建京廣線有功而被再次調入中央,之後的仕途穩穩當當。

好吧,寫到這裏,想必不少腐女已經想得很歪了。實際上,在古代用曖昧的辭藻比喻君臣關係的作品比比皆是。最早的就是《離騷》,屈原用了大量曖昧的語言,什麼“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眾女妒吾之蛾眉,謠諑謂餘以善淫”,這些其實都是暗示君臣關係的。當然近現代也有專家教授說屈原就是個同性戀——專家的境界,抱歉我達不到。

當然,同性戀在古代並不少見(也不多見),明代的馮夢龍撰寫過一本書叫《情史》,其中第二十二卷叫《情外類》,總結了明代以前有記載的各類男同故事,我怎麼找也沒找到張九齡和屈原兩個。

如果說大家還將信將疑的話,我再舉個例子。辛棄疾也有一首唯美的詞,《青玉案·元夕》,也堪稱千古絕唱。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首詞更曖昧,不僅一個舉止不俗、喜好安靜的白富美形象躍然紙上,更重要的是,元夕,也就是元宵節,也是古人的情人節。

但是,辛棄疾這樣開了外掛一樣的鐵血硬漢,也會倒在溫柔鄉?顯然不是,必然不是。表麵上看寫的是一場約會,實際上也確實是約會,但是約會的對象是心中的夢想。

也有觀點認為,這首詞寫的是辛棄疾接受南宋孝宗皇帝的接見。這個觀點也不無道理。“寶馬雕車香滿路”,很可能就是描寫臨安城中元宵之夜皇帝的出行。而後麵的“蛾兒雪柳黃金縷”,也確實像是宮娥、妃嬪的裝束。之後在“燈火闌珊處”的“那人”,或許就是在某個僻靜角落裏,等待接見主戰派官員的宋孝宗皇帝。

我並不是說,古代的詩裏頭沒有愛情。但是,很多看起來像愛情詩的愛情詩,確實不是愛情詩。當然,我們這些後人拿這些詩當愛情詩在異性麵前裝文藝,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