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走了過來,讓柳鹿鹿有些驚喜,一下子拿著筷子僵住了。
白端起了兩碗白米飯,把菜盛滿,淡淡解釋:“君君說她想在外麵吃,看星星。”
柳鹿鹿的心一下子跌到冰穀裏,就如一盆大火被一盆大水湮沒了般。
“君君還不懂事,丫頭。希望你能理解。”白突然側過臉來,對柳鹿鹿溫柔一笑。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裝下一百種委屈。那盆被大水破滅了的火盆裏有燃起一朵微弱的小火苗。
“嗯。”
白眼角彎了起來,端著兩碗飯離開了。
在愛情的世界裏,什麼最可怕?――孤獨。
柳鹿鹿盯著那株白色拉住上搖曳的微弱火焰,宮殿處於地下,白日溫暖,晚上寒冷,平常都是白用靈力讓整間屋子變得暖和的。如今自己又不會,全身已被冷氣侵入,那可惡的冷氣,從衣料裏的縫隙裏侵入,讓柳鹿鹿一個 嗦。
全身上下,最炙熱的心在那裏,她的心窩。自己何必和一個小姑娘慪氣呐,真是幼稚。
想著白臨走前對她的笑,心就越炙熱一分。以前怎麼沒有注意,白笑起來是那麼的好看。
柳鹿鹿感冒了,果然感冒了。
白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燒得稀裏糊塗的柳鹿鹿畏縮在桌子底下。白大驚,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把君君放下,急匆匆的跑了過去,抱著渾身燙得要死的柳鹿鹿。
“丫頭?還好嗎?”
白輕喚道,擔憂地盯著柳鹿鹿紅紅的臉蛋。
柳鹿鹿動了動濃密纖細的睫毛,微微撐開了眼皮:“嗯……”
“你冰得跟條蛇一樣。”
“你燙得跟發春一樣。”
倆人沉默了三秒鍾,紛紛笑了起來。
“讓你擔心了,我沒事。隻是在桌子地下睡著了。”柳鹿鹿指了指她睡了一夜的窩,說。
“胡說,都發燒了。”
白抱起柳鹿鹿,往著房間走去。柳鹿鹿貪婪的吸了一口氣,是屬於白的氣息,情不自禁地往白的懷裏鑽了鑽,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甜甜的睡了起來。
躺在某一舒服處的君君麵無表情的坐了起來,那雙和白很像的一雙桃花眸裏閃過一絲狠戾,素拳狠狠攥緊,潔白整齊的上齒用力地咬著下唇。
哥哥,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可怕的貪婪心占有了她。
“哥哥,哥哥,哥哥!我討厭那個騷女人,她不配做我的大嫂!她什麼來頭的,配的上你嗎?論美貌,全天底下的女人也不比她差!論家事,她……”
“君君,不得胡鬧!她聽見了該有多傷心?你已是快出嫁了的大姑娘了,該有點矜持。”
君君沉默了,白頓了一下,俊美的臉龐上慢慢綻放開一個淒涼的微笑,“妹妹,讓我算算。明天……就是你成親之日,對嗎?“
“哥哥……”君君眼角彎下,秀手絞了絞裙子。
君君的難以啟齒,白當做了是出嫁少女的憧憬和羞澀,不知現在君君的心情的跌宕起伏。
“好妹妹,祝你幸福。”白呼出一口氣說出,有點如釋負重的味道。
“哥哥!不是的!那天,我隻是……”
君君沒有說完,白已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君君尖細的尖叫中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倉皇出逃。
君君。我不認為你是一個愛開玩笑的女孩。
哥哥,那天你真的當真了嗎?君君隻是調皮了一回啊!
玩笑一時,誤會一世!
“丫頭,”回到了房間裏的白笑得溫柔,托著陶瓷碗輕輕晃了一下,“好些了嗎?”
柳鹿鹿點頭哈腰,一副慵懶模樣。白寵溺的刮了刮那去奶油般絲滑的鼻尖,慵懶模樣的丫頭真像一隻可愛的波斯貓。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怎麼辦?”白突然問。
“我陪你。”陪你走完黃泉路。
白一個人走會有多孤獨?她不願他孤獨。她陪他,他不孤寂。
“嗬嗬。”他苦笑,不否認也不肯定。
柳鹿鹿怔了一會,他溫柔,溫柔得可憐! 他怎會離開這冷漠的人間?柳鹿鹿抿嘴微笑,他不會。
“如果我死了,丫頭真會……”
後麵他說不下去。
“一定。”
她答。
“……不值得。”
他苦笑著搖頭。
“值得。”
她堅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