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說走就走(1 / 2)

深秋了,這是個離別的季節。風已經有些發涼,那發黃的樹葉在樹梢掙紮著,他實在難以割舍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至少曾經是。

看著客機劃過天際的身影,夕陽從機身上反射的寒光直照的人心裏有些發冷。

默然裹緊身上的外衣,“她終究還是北飛了!“自言自語似乎是現在唯一能夠安慰自己的表示了。

默然,這個南部大都市茫茫人海中的一員,所謂的滄海一粟我想這便是這個意思。當然這不是他原名,我想天底下沒有一個父母願意給自己的兒女取這樣一個奇葩的名字。他幾年前帶著自己的理想踏入這座城市,聽人說要想人生的職業道路上有所發展,首先你得要學會少說多做,就為這樣一個理由,他改名為默然。

大都市的車水馬龍,燈紅酒綠,很容易讓人滿懷鬥誌,然而也很容易讓迷失了自我。但對於那時候的默然來說,這一切都是那樣充滿向往,那樣的讓人癡迷。以至於對於父親那雙總是充滿失望的眼神,都不怎麼出現自己的腦海。

“父親啊,原諒兒子的不孝吧,我始終無法成為你心目中想要的那種角色!”

“父親啊,原諒兒子的不辭而別吧,我將要去那個新型的大都市,我一定會功成名就歸來。“

這是默然離開家鄉那個小城時在列車上的內心呼喚。在那以後的日子裏,功成名就、衣錦還鄉充滿了每一個晚上的夢,尤其是功成名就的自己,牽著她的手,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風光的舉辦著小鄉村從未有過的婚禮,她笑是那樣的甜那樣的幸福。

直到機影徹底消失在混沌的空氣中,默然才拉聳腦袋一頭鑽進出租車一抹煙塵而去。伴隨著車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不停的後退,那些過往開始在腦海中作祟的浮現。

“靚仔!你到站啦……“眼看後座上的人木木的發著呆,的哥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今天的油錢都還差個缺口,他實在有些不情願在此浪費時間。

默然神情慌張驚醒過來,趕緊一邊抱歉一邊快速的下車,他完全可以理解的哥不滿的催促,因為在這樣一個收入永遠趕不上物價的城市,誰都活得都不容易。

房間依舊還是這個房間,隻是隨著她的離去一下子變得冷清許多,這種冷清接近的讓人窒息。風搖擺著窗簾也搖擺著窗台上的風鈴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默然頹廢的倒在床上,兩眼死死的盯住天花板,內心裏那點僅剩的所謂的男人的堅強,生硬的控製著自己的眼睛不至於閃動,這樣那可憐而卑微的淚水不至於順著眼角滑落下來。“叮叮當當.....叮叮當當……”風鈴突然變得肆虐的搖動起來,這是夏季他們一起去海邊帶回物品,它此時放肆的發聲放佛做死的把人往往事裏拖去,它僅是如此般的殘忍。

默然一狠心,迅速的從床上彈起身來,恰巧眼中的兩滴淚水隨著身體的立起而拋灑出眼眶吧嗒的飛落在牆角。默然嘴角輕微抽動著:‘這就當哭過了吧‘。他飛快的從床底拽出打扁的紙箱,兩下封好底部,他像著了魔一樣在屋裏折騰起來。首先那串放肆的風鈴被扯了下來,稀裏嘩啦的丟進的箱底,書架上‘這個是她生日時兩人一起挑選的盆景,丟!’‘這是她的玩偶,丟!’‘她的拖鞋,丟!’‘她的裝飾鏡,丟!’‘還有洗手間,關於她留下的東西,丟!’房間裏凡是關於她的東西統統塞進了箱子,還有她留下的被子床單。當默然快速抓起床單被套時,他猶豫了‘這也丟了我晚上用什麼?’好像沒有必要如此吧?

一番倒騰,房間一下子寬敞多了,默然這發現原來自己的東西竟是如此的少的可憐。最後就是那個小魚缸了,默然望著它一時僵住了,這個該如何是好‘丟還不丟?’水裏的那兩條小金魚此刻還在悠哉的遊來遊去,略帶活潑的舉動絲毫察覺不到外麵變化,尤其是屋裏的女主人已經丟下他們永遠的離去了。默然無奈的笑了笑,曾經兩人把這兩條魚比作彼此,這也終歸隻是象征的比喻,這兩個小家夥又豈能感覺得到呢。默然終究還是忍住了把他們放進紙箱衝動,畢竟對於這兩個無辜的家夥來說真的有些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