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琬既然不吃另外兩個奶娘的奶水,那兩個奶娘留了也無用,就被遣走了。過了幾天新填補的奶娘上來,都是十分老實的人。駱奶娘經這一事,也不敢再起那份欺負沈青琬年紀小,就輕視她的心。新來的奶娘們見駱奶娘事事順著沈青琬,也依著駱奶娘的行為舉止從事,一點兒也不敢違背了沈青琬的心意。
而沈青琬既能說了話,一邊牟足勁兒討好了沈老夫人,一邊攢足了精神折騰慢待她的下人。直至沈侯府裏的婆子丫頭都不敢在輕慢她,沈青琬才摸著她才長出的四個小奶牙安安靜靜得等著明秋進門。
明秋嫁過來的那天,婚禮辦得雖然沒有娶明禾時那樣浩大,但也算熱鬧。沈青琬本欲趁著這機會好好看看芳姨娘的臉色,結果卻聽到芳姨娘又借病不出麵的消息。這個消息對於沈青琬來說,等於有失去了看場大戲的機會。沈青琬就隻能看著沈柔柳與芳書華哭喪的小臉兒,尋些樂子,打發些無聊的時間。
“這可是琬兒,長得越發好了。”
沈青琬聽得聲音,就見到房夫人帶著房伯遠趁亂湊到了她跟前兒。而房伯遠一看到坐在旁邊的沈柔柳就愣住了,立即就從房夫人身邊跑開,去尋沈柔柳玩兒去了。
房伯遠這時才四歲,大約也生不出什麼男女之情來,隻是看著沈柔柳模樣好,就向沈柔柳湊了過去。但看在知道後事的沈青琬眼裏,難免會覺得原來房伯遠對沈柔柳的情根就在這裏種下了。沈青琬就如尋到一件趣事兒一樣,看著房伯遠在那邊如何一個勁兒的討好著沈柔柳,沈柔柳又是如何使著小性兒不理睬房伯遠。
沈青琬看了一會兒沈柔柳與房伯遠,又覺得無趣起來,就閉了眼睛,憑房夫人說什麼都不理睬她。房夫人坐了一會兒,也是沒趣兒,瞧著房伯遠隻顧著和沈柔柳一塊兒玩鬧又是悶了口惡氣。
房夫人心中氣道:若不是為了明家與沈家的關係,我何苦對沈家這些人卑顏屈膝,討好了這些武將之後?那沈老夫人自以為是,不來理睬我,這個小的,才多大一點兒,竟然也是這副冷然態度。
房夫人雖在心裏把沈青琬與沈老夫人罵了幾遍,但麵上卻依舊笑著,拿出了個荷包給抱著沈青琬的駱奶娘:“我家與琬兒的緣分不淺,這荷包是我給琬兒的見麵禮。”
駱奶娘看了眼沈青琬,見沈青琬看都不看一眼那荷包,就也不敢伸手拿了,就輕聲笑道:“這位夫人,我家姑娘不亂接東西的。”
房夫人沒想到沈家的一個小奶娘都敢這樣對她說話,麵上的笑容就越來越勉強了,竟強硬的把荷包塞到沈青琬手中。沈青琬剛觸到荷包,就摸到荷包裏麵似乎還放著塊玉佩,一甩手就給扒拉到了地上。
那荷包一落在地上,就聽得“當啷”一聲脆響,房夫人的臉色立即就變了。房夫人身邊的丫頭立即將荷包撿了起來,打開一看,就見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碎成了兩半。房夫人的臉色鐵青,卻也不好再沈家大喜的日子裏和沈家的奶娘計較,隻咬了咬牙,笑著說道:“我就當琬兒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