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周卞先惹出的禍,但房伯遠受傷的事,卻讓沈老夫人越加不喜房家,心裏覺得這房伯遠就是和沈家的風水犯克。要不房伯遠怎麼來了沈家幾次,就沒幾次太平的?今兒好好的日子,他又來了個血光之事觸黴頭。可就是心裏再厭煩著,沈老夫人也得顧忌著身為主人家的禮數。沈老夫人就先安排人照顧了房伯遠,然後就把被嚇得直哭的沈青琬抱在懷裏,給沈青琬擦了眼淚。
沈青琬一邊賴在沈老夫人懷裏,一邊哭哭啼啼得看著房伯遠與周臻。廣胥侯周卞的認錯態度看起來是很好,但卻沒有絲毫解決問題的樣子,還嘻嘻哈哈的仿佛什麼事兒都沒有的樣子。而房夫人畏懼著康寧長公主的權勢,也不敢細追究,也不舍得再責怪了房伯遠,隻略有些呆呆的抱著房伯遠。最後,還是沈繼科安排了人送房夫人與房伯遠回府去。
周臻如他父親一樣,仿佛就是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點兒都沒因傷了房伯遠的事而膽怯,反而還要跟沈青琬比賽打彈弓。這引得周卞也看向了沈青琬,驚訝說道:“沈兄,你家這三姑娘養得還真胖啊。”
周卞說話時候眼睛裏還帶著點點笑意,更顯得風流倜儻。沈青琬上輩子前麵困在宅院裏麵,見的外男也就是房伯遠與芳書華,後來沈青琬遭逢大難,根本就沒興致念起男女之事。重生到現在,沈青琬身邊都是血親長輩,還有就是奶味兒還沒脫的幾個小孩子。見到周卞這麼有趣又風流倜儻的成年男子,雖然周卞這個人有些太過沒心沒肺,但沈青琬還是晃著小胖腿兒,眯著眼睛看了周卞幾眼。
周卞看著沈青琬晃著的小胖腿兒,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說道:“我將來有個女兒,也要養這麼胖,讓誰都不敢娶,隻能留在我身邊。”
沈老夫人聽著周卞的話帶著嫌棄沈青琬太過胖,不好嫁人的話,沈老夫人就皺了下眉頭。周卞也沒覺察出他說得話落進別人耳裏有多難聽,還笑嘻嘻的說道:“不如這姑娘就和我家小子定下親事,我家也能白添個胖丫頭。”
沈青琬聽著她又個小奶娃子牽上了紅線,還未來得及說話。周臻那裏倒先鬧開了,鼓著粉嫩嫩的小臉兒先喊道:“誰要娶她這個胖丫頭啊,腦門兒上還帶著疤,那麼醜!”
沈老夫人從沒見過這麼無禮的一對父子,自說自話得又是要娶又是嫌棄,把別人家的女兒扁得一無是處。但礙著康寧長公主府裏的權勢,沈老夫人雖然麵上的表情難看了些,卻隻笑道:“侯爺太愛看玩笑了,我家這丫頭也被嚇著了,不能久陪了。”
說罷,沈老夫人就著個婆子抱著沈青琬要回了院子。沈老夫人是一點兒攀附康寧長公主的心思都沒有,她知道婆媳關係如何難相處,這要是有個公主婆婆,那沈青琬往後的日子還能有得過麼?而且廣胥侯府裏還是康寧長公主做主,若不是康寧長公主說話,別說本就不大正經兒的廣胥侯一句玩笑話了,就算廣胥侯真的下了聘禮,那也算不了數的。
周卞似乎也未看出沈老夫人麵上的表情難看,還笑著讓沈老夫人好好考慮了親事,接著就讓周臻去試試彈弓,看看能不能真的打中鳥巢。喜月聽到周卞又要試驗彈弓麵上略微慌了下,這讓不經意掃了喜月一樣的沈青琬輕皺了下眉頭。
看著沈老夫人帶了沈青琬離開了,周卞就推了周臻一下,惋惜得搖了搖頭:“你個小子,比人家笨,還嫌棄起人家了。如今你把她給得罪了,往後你再想討好人家就難了……”
周臻瞪了大眼睛,氣道:“我哪裏比她笨了?我也不想討好她。”
周卞仔細把玩著從周臻手裏奪過來的彈弓,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能被人家個小姑娘三言兩語就拐到這裏玩兒彈弓,你就是笨。”
周卞說著,歎了口氣:“哎,這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當年我和你母親……”
周卞看到周臻正盯著他自己仔細聽,就一擺手說道:“我和你說這個幹什麼?說完了,你就去對你母親告狀,挨罵得還是我。”
說完,周卞無奈得搖了搖頭,就往前廳走。
因沈老夫人還有別的來客要招待,見沈青琬睡著了,就起身去招待別的女眷。如今明秋還需養著身子,不方便出麵,沈府裏麵就沈老夫人一個有份量的婦人,隻能沈老夫人出去招待。沈老夫人一出去,沈青琬就睜開眼睛,把喜月招到跟前兒輕聲問道:“那廣胥侯要試彈弓,你怎麼慌了?莫非你怕不是周臻把瓦片打落,砸傷了房伯遠,被廣胥侯發現了痕跡?歡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