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琬受了劉媽媽這一瞥,隱約猜測著劉媽媽的意思,隻當徐長期是熱了,就吩咐道:“樂晨,端上來些凍梨子,長期有些熱了。”
青琬也不是個傻子,她雖摸不透徐長期的心思,但沈青琬知道徐長期不喜歡喜月。雖然沈青琬覺得徐長期不懂得喜月好處,為喜月不甘了一段時日。可也不敢讓喜月招了徐長期的厭煩,往後再招了徐長期的報複,那最後不是喜月吃虧。所以徐長期來,沈青琬從來不讓喜月露麵。
但似乎喜月也不大喜歡徐長期,也不愛在徐長期跟前兒伺候著。沈青琬其實不該那麼寵著她身邊的丫頭婆子們,但她這年都已經九歲了,與這些小丫頭們還能在一起多久,就愈發的容著喜月的性子。
隻是沈青琬這一吩咐完,徐長期麵上似乎更紅了,簡直要滴下血來。劉媽媽在旁邊聽著終於知道那句什麼“怒氣不爭”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別看沈青琬對旁的事上老成通透,但在這兒女私情上,確實不開竅到極點。
因徐長期麵上紅得太過,沈青琬都不用劉媽媽提醒,就猜出徐長期這是害羞了,也不知該如何勸。正是為難的時候,沈青琬就聽得守門的婆子來報:“姑娘,芳少爺在門外求見,說是有要緊的話對姑娘說。”
沈青琬冷笑道:“有什麼要緊的話?你去對他說,我們都大了,不能在一處說話,讓他知道些分寸。”
看來沈紅琇那邊的事是了解了,隻是沈青琬沒想到芳書華這會兒還敢牽扯上她?芳書華莫非是要旁人都知道是她與他有情義,而借此撇清了沈紅琇處?
沈青琬眸光一閃,待要吩咐歡星再去打聽,可看著徐長期就坐在身旁,她也不好有所動作。徐長期聽了芳書華的名字,就垂下了眼睛,輕輕翹起嘴角,低頭他的鞋尖。徐長期一直都是一副老成的姿態,如今這模樣看著更是如個成年男子一般。
可這讓一旁看著劉媽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隻覺得她眼前的沈青琬與徐長期像是一對兒披著孩子殼兒的成年一樣。
那婆子立即匆匆去了,而後又匆匆回來:“回姑娘,芳少爺說了,今兒風大,他衣服單薄,想向姑娘討要他以往放在姑娘處的衣服。”
這時沈青琬還未說話,樂晨立即看了眼徐長期的臉色,而後駁斥道:“哪裏有他的衣服?我家姑娘又沒與他有所來往。往後這類事,你不用回稟,不要理他。”
那婆子原是看芳書華隻穿了單薄衣衫,容貌又不錯,覺得可憐才往來跑了幾趟。這會兒挨了樂晨幾句,也醒過味兒,立即告著罪就出去了。
沈青琬抱怨著:“真是胡鬧。”
再一看徐長期的臉色,沈青琬驚得直倒抽了一口涼氣兒,她仿佛看到了上輩子在戰場上殺敵的徐長期。嘴角微微翹起,仿佛笑著一樣,但眼睛卻黑沉沉的,看不到一點兒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