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琬見過了韓遠再換了衣服,換騎了馬走近沈府,就仿佛從個多彩的天地重新走進一片暮色藹藹的地方。沈青琬還是習慣與在外麵浪蕩,就算與韓遠互相鬥毒也比在內宅之中與為一些無謂的事,與其他女子爭鬥有趣。
但這樣的日子並不太遠,沈青琬看著京城中的乞丐愈加多了,且聽說有人起兵造反,買官賣官之風愈盛。離這天下大亂已經不遠了,而京中怕是也早有生亂的苗頭。
沈青琬走到沈府門前,不由得抬頭看了眼她上輩子住了十幾年,這輩子也差不多要住上十幾年的宅院。沈青琬不愛虧欠別人,決定回去把給沈繼科的鎧甲製出來。那鐵索鎧甲傷悲是沈雲瑤所製,但卻隻給了從未真正上過戰場的睿王衛釗穿。
而沈繼科上輩子則在一次鎮壓暴亂的戰役中,被亂箭射死。沈繼科一死,沈雲瑤雖貴為王妃卻並不理會沈家人的生死哪怕是她的母親明秋,沈家無人支持就愈加敗落,所以才有後來她沈青琬把他們各個擒住分別誅殺的場麵。
如今沈青琬得了沈家庇佑活到如今,也算順風順水,自然這輩子要回報了這庇佑。沈青琬就決定先護住沈繼科的命吧,護住了沈繼科的命,讓沈繼科晚死一些,沈家人也能多享一陣的富貴。也算她回報她這麼多年吃的沈家的飯吧。
沈青琬想著,輕輕吐出一口氣。隻這口氣還未全部吐出,就聽後後麵有人沉聲換她:“青琬……”
沈青琬還未回頭,就已在馬背上本能露出笑容,而後才轉頭撩開錐帽上的白紗,笑著喚道:“長期……”
徐長期比起前世,更愛穿深冷色的袍子,小小年紀遠看著跟個成人一般。徐長期這會兒牙還缺了個口沒有長全,對沈青琬都抿著嘴笑,一點兒都肯露出他的豁牙來。這讓一直有心想看換牙時的徐長期長什麼樣子的沈青琬有些失望。
沈青琬駕馬跑到徐長期的馬車旁邊,問道:“長期這是去哪裏了?才回來?”
徐長期抿嘴笑道:“青琬不知道我已拜了老師?我這是才見了老師回來了!”
沈青琬看不出徐長期的心情,徐長期這個特別奇怪,他又是就算笑得,也未必就是心中歡喜。沈青琬就頓了一下,雖然她看不透徐長期心事,卻是知道她對徐長期的表現的一無所知,徐長期心中必不樂意。
沈青琬就努力想了下關於徐長期拜了老師的事,她最近都在忙著安排樂晨她們與製服韓遠的事,沈青琬還真沒怎麼關注過徐長期的事,隻隱約聽得徐長期拜了一個姓張的人做了老師,那姓張的才學是在朝中有名的。
沈青琬上輩子並不認得什麼姓張的人,但料想依著奉仁帝對徐長期的疼惜,能給徐長期做老師的,必然差不了。而她不知道這姓張的人,但她沈青琬不知的能人異士可是多了,許是這姓張的早就亡故了。而這差不了的有才能的人,必然是已上了些歲數的。
沈青琬就輕笑道:“我自是知道張大人的,不知道他老人家身體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