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琬安穩一路,等馬車停下,沈青琬再睜開眼睛,看到得就是即將修養的庵堂了。沈青琬瞄了眼臉色蒼白,雙眼通紅的沈紅琇,轉頭就跳下了馬車。
沈青琬一下馬車,就看到了在沈家的馬車前頭還有一隊的馬車。沈青琬就指了前麵的車隊問道:“那是什麼人家啊?”
旁邊的婆子立即上前說道:“回姑娘話,那是薛家,也是來吃齋的。好在這淨水庵地方大,不然這地方還真挪動不下。”
沈青琬聽到是薛家,微微皺起了眉頭,問道:“不是早就與淨水庵的主持說好了麼?怎麼還有旁得人家過來住?”
那婆子回道:“誰知道呢?老奴聽著她們家也是前幾日才定下來過來的,因她家似常來淨水庵。有早定好的禪房,並不挨著侯府。可如今兩個府住在一起,未免不大方便。”
沈青琬眯眼,遠遠看了眼薛家,又問道:“這個薛家可是我表嫂的娘家?”
那婆子回道:“正是呢,正是那個薛家。”
沈青琬就點了下頭,心道:那正好呢,正沒尋到個機會好生探探薛家的底細呢,如今倒是個好機會。
沈青琬歪頭看著薛家的車隊,笑了一下,就看到沈雲瑤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沈雲瑤穿著一身淡綠玉蘭長裙,披著銀狐鬥篷,嬌嬌弱弱的站在風中,如一支嬌弱蘭花,看著十分惹人可憐。
沈青琬看到這樣子的沈雲瑤,真是覺得她暫時不離開沈府的決定是太對了,這樣意誌堅強,死而複活的沈雲瑤,她沈青琬怎麼能夠就此離開?那不是等著沈雲瑤死灰複燃燒她一把麼?就算她要離開,也要先把沈雲瑤毒死了永絕後患才行。
其實沈青琬與沈雲瑤並沒那麼大的仇怨,最起碼沒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沈雲瑤的威脅實在太大了,讓沈青琬也不得不繼續當了惡人,把沈雲瑤這威脅掐死在萌芽中。
沈雲瑤一轉頭,也看到了沈青琬,沈雲瑤就輕輕一哼,她沈雲瑤才不是會被一擊就敗的人。如今她這段時間已經修正好了,且那本詩詞集子她已經讀通,雖然幾乎她能記住的詩詞,都在上麵,但還是有幾首沒有記錄在那上麵,其中以一首詠梅的詩最好。
沈雲瑤決定要在最好的時機,再展現她的才華,詠梅詩一出,她的才華一現。怕是連明端都會知道是他誤會了她,明白她並非什麼竊詩之賊。
沈雲瑤想著,緊了緊她的鬥篷,轉頭看了沈青琬一眼,終有一天,她要讓沈青琬嚐嚐跪倒在她腳下的滋味。她等著,她等著沈青琬被魏風退親的那天,看沈青琬還能不能依舊這麼囂張?
這時,突然有一陣笛聲自薛家的車隊中傳來。沈雲瑤聽著那笛聲,料想吹那笛子的必然是個少年,隻有翩翩少年郎才敢在野外吹奏樂曲,尋常家的姑娘哪敢如此?
沈雲瑤就拿出了她的蕭,另吹了一首曲子,那是她在現代時聽到的一首網絡歌曲,雖是網絡曲子但古意甚濃,且悠遠動聽。沈雲瑤這些日子就一直在練習在這首曲子,就圖有個機會能得上。如今她既有了機會,豈能不展現一番,與那吹笛子的少年來一段笛簫合奏。
那薛家雖然沈雲瑤不了解,但薛舒蘅既然能嫁給明端,想必薛家也是不錯的。她不如就趁此機會結識一二,將來也好多些人助她。
沈雲瑤蕭聲一出,那笛聲就停止了。沈雲瑤一直吹奏到一曲畢,就立即轉頭上了馬車。上到馬車後,沈雲瑤就滿是自責的對明秋說道:“母親,剛在女兒聽得笛聲動人,一時忍耐不住,才以蕭聲相合,還請母親責罰。”
明秋病還未全好,聽了沈雲瑤的話就咳了兩聲,隨即冷哼一聲:“我倒不怕你這般舉動,讓別人以為沈家姑娘不守規矩。隻你這些天都在練習這個曲子,卻還不到家,好幾個音都調高了,且你氣力不足,到後來曲調已顯露出你無力支撐的疲態。曲子雖然是新的,但旁的略懂音律的人都能聽得出來你功夫不到家,所以那吹笛子的人不願與你共奏。”
明秋其實本不願意對沈雲瑤說這些話,隻是她自小就學習琴棋書畫,通曉音律,實在不願看到沈雲瑤因為音律上的事,而失了沈家顏麵。明秋也實在看不懂這個沈雲瑤,明秋都不知道沈雲瑤她是不是不懂得這樣在野外吹奏笛聲,乃是下流女子才做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