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芮在牆角一頓蹲著,就等著沈青琬露麵,結果等了許久,沈青琬沒有等到,卻聽到了另一女子的悅耳聲音:“她就住那裏麼?”
薛芮聽著這女子的聲音很是動聽,一時有些心癢,就抬頭看去。待看到那少女,薛芮也忍不住讚歎了一句,隻是薛芮知道眼前的少女並非沈青琬,容貌氣質年齡都不與傳言中相符。可一看就知道這也是一沈家女兒。
薛芮忍不住微微歎息:這沈家女兒怎麼都生得這麼好,若是勻一個到我身邊,也是一樁好事啊?
後薛芮又想起房伯遠口中異常貌美的沈柔柳,但這次沈柔柳卻沒有過來,薛芮不由得扼腕歎息了一陣。
沈雲瑤聽到歎息一聲,知是一個男子,就柔聲問道:“是誰在那裏呢?”
薛芮聽到問話,哪有不出來的道理,就立即走到沈雲瑤麵前躬身說道:“在下薛芮,見過沈四姑娘。”
沈雲瑤聽到薛芮竟認得她,猜測必然是薛芮打聽過她。沈雲瑤又見薛芮麵如冠玉目如點漆,衣著華貴,就料想他該是今日與她笛簫合奏之人。
沈雲瑤心中一喜,但看著此地離沈青琬所住的房間太近,她不好與薛芮說話,就拿了團扇微遮了臉,柔聲說道:“薛公子可是走錯了地方,不知道路,不如我帶薛公子出去吧。”
薛芮一聽,就知沈雲瑤心中所想,心道:這沈雲瑤年紀雖小,但模樣倒也不錯,既然等不到沈青琬,與她說一會兒話也是不錯。薛芮就立即點頭應道:“我是來尋我早年種下的梅花的,就迷了路,還請姑娘代我過去。”
沈雲瑤點頭笑道:“那我幫了薛哥哥,薛哥哥有何謝我的?”
薛芮見沈雲瑤舉止輕浮,也就拿出了他平時哄騙粉頭兒戲子的手段,笑道:“謝自是有的,但要等著到了地方,我才好給你。”
沈雲瑤身邊的丫頭白竹看了薛芮與沈雲瑤的舉止,就知道他們二人是一類的。白竹是唯恐這會兒她若在跟前,打擾了沈雲瑤與薛芮親近,惹沈雲瑤不喜就罷了,到時候他們惹出事來,還會牽連到她。
白竹就立即說道:“姑娘,天冷了下來,奴婢去為姑娘取一個暖手爐來。”
沈雲瑤略點了下頭說道:“那你快去快回。”
說罷,沈雲瑤含羞帶怯的看了薛芮一眼,扭身就往處僻靜地方走去。薛芮知情解意,立即跟在沈雲瑤身後,說了好些吹捧沈雲瑤的話。沈雲瑤自穿越至今,在徐長期那裏碰了壁,在明端那裏受了辱,魏風雖已經護著她了,卻是個呆子。
沈雲瑤還是頭次在古代社會碰到如薛芮這樣模樣好性子好的好男兒,恨不得即刻就把薛芮當做知己,把她所受之苦所受之痛都說給薛芮說。
走了一段路,沈雲瑤見再無旁人,才柔聲問道:“薛哥哥今日的笛子吹得極好,就是不知為何之後不與瑤兒合奏了?”
薛芮這才知道原來今日弄簫之人並非沈青琬,竟是如今他麵前個嬌弱的小姑娘。薛芮沒想到沈家原來除了沈青琬不守規矩,竟還有個如此膽大輕浮的沈雲瑤。薛芮雖是浪蕩之人,但他的姐妹確實極守規矩禮教的,如他三堂姐薛舒蘅更是一名門淑女。
薛芮這時聽了沈青琬的傳聞,有見了沈雲瑤的舉止,不由得輕看了沈家與沈家的姑娘們幾分。心中譏笑:就這樣女兒的作為,也是侯府姑娘做得出,想沈家與明家也是姻親,怎麼兩家家風相差這麼大?難不成真的是武將人家都這麼不守規矩。
薛芮雖心中譏諷,但送上門的便宜還沒有不占的道理,薛芮就趁機摸了下沈雲瑤的手,笑道:“瑤妹妹何必再去尋了手爐,我這就是現成的手爐。”
沈雲瑤被薛芮一抓住手,就認定薛芮當真拜倒在她的簫聲之下,鍾情於她了,她如今終於攏得一個人願意對她好了。沈雲瑤想著薛芮的得來不易,也不舍得推開薛芮,就隻扭身說道:“你如今說什麼暖不暖的話?我是在問你為什麼不與我合奏……”
想著明秋的話,沈雲瑤請咬了下嘴唇問道:“莫非你是嫌棄我的技藝不佳,不願與我合奏?”
薛芮自是不能說今日裏吹笛子的是他們府上養得一個女書人,到時候沈雲瑤若聽了不會覺得他坦率憨厚,隻會覺得她與一個女書人共奏,失了她的身份。
薛芮就笑道:“隻是在下聽了瑤妹妹吹得曲調覺得自己技藝不佳,不敢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