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琬看著周臻那個呆樣兒,心中暗暗喊了一聲不好,自覺得她也未免太過招人了啊,這會兒就又有一個看上她。若是個可愛無勢的少年對她如此,沈青琬還能動動心思,試著與那少年好好相處相處,沒準兒真能把那少年養成她的小相公,但周臻還牽扯著康寧長公主等勢力,雖然未必有徐長期那麼麻煩,但也不是個輕省的人。
好在周臻這個人的性子還有些別扭,許沒有注意到他對她的那點子意思,沈青琬就想著,不如趁這個時候讓周臻徹底厭惡了她,最好讓康寧長公主也順帶厭惡了她,那最是好。而讓周臻與康寧長公主最厭惡的,大約就是自輕自賤,水性楊花,貪慕虛榮的女子。即便康寧長公主能容忍她的種種不合規矩處,康寧長公主也不容忍一個三心二意的人做自己親生兒子的妻子。
沈青琬想著,就又換了一個麵目,有意黏在了周臻身上:“哎呀,周哥哥真是的,跟你說兩句玩笑,你就當真的,人家最喜歡周哥哥牽著人家的手了,比當初牽到長期的手更加開心呢。”
沈青琬的臉變得這樣快,不僅讓周臻一愣,連一直跟在沈青琬身邊伺候著的喜月臉色都是一變,喜月何時看到沈青琬這個樣子啊。喜月看著沈青琬靠在周臻身邊嬌嗲的撒著嬌,知道沈青琬這是有意為止,但還是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沈青琬素來沒做過這樣的情態,如今雖勉強做了出來,但卻實在過兒了些。沈青琬故意牽住周臻的手,讓周臻更加呆愣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做事,過了許久才呆愣愣的反應過來:“是啊,你在宮裏的時候,抓著徐長期的手就不放開呢。”
沈青琬沒有想到周臻還能記著這件事,心中越發覺得不好,就故意做出一些醜態,笑著說道:“那時候不是沒見到過周哥哥麼?見到周哥哥,那我就不在意旁的人了。”
周臻聽到沈青琬這麼說,麵上發紅,口氣卻很是羞惱:“你幹什麼這麼說話?煩死人了?別以為我就是對你好了,我就是想要魯班留書看看,所以不得不聽了我父親母親的話,來陪著你,你可別想太多,我不是對你有意思的。”
沈青琬連忙點了點頭:“哎,我都知道的,不會誤會的。隻要周哥哥對我好一些,我就知足了。”
說完沈青琬眼睛明亮的盯著周臻看,讓周臻臉色越加發紅,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你別靠我太近啊!我就帶你看看府上的風景。”
沈青琬笑著說道:“那好啊,那去看看吧,我最喜歡周哥哥帶我去看風景了。”
說完,沈青琬很開心的挨著周臻身邊說,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的黏在周臻身上。周臻心裏都厭煩死了這樣的沈青琬,一邊攔著沈青琬,一邊往旁邊避開。
但周臻很想要所謂的魯班筆記,周臻就強忍著對沈青琬的厭煩,對沈青琬冷聲說道:“好了,走吧,去看看這府。”
周臻紅著臉,聲音卻幹巴巴的,對沈青琬半點兒客氣都沒有,對沈青琬直接指著園子裏的東西,十分敷衍的說道:“你看,這是樹,這是花,這是池子。”
周臻幹巴巴的說著,但沈青琬卻一直表現的很開心,看到周臻不耐煩對她,沈青琬就越發的纏著周臻問。周臻本就是個嬌慣長大的孩子,這些年雖然緩了下脾氣,比小時候好了些。但內裏的脾氣還沒改了過少,這會兒被沈青琬纏得實在煩了,忍無可忍之下,就推了沈青琬一把,冷聲罵道:“你這個女子已經定了親了,怎麼還這麼纏著我,你還要不要臉了。”
沈青琬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開始如潑婦樣哭鬧。周臻所認識的娉婷公主已經是女孩兒家裏比較嬌蠻任性的了,他沒想到竟然一山還比一山高,這沈青琬真的鬧騰起來比娉婷公主更加厲害。周臻頓時看愣,最後氣得臉漲得紫紅,索性連什麼魯班筆記都不要了,轉身就氣哼哼的走開了。
沈青琬做戲就做全套的,見周臻給氣走了,她還哭了好一會兒,才準備走了。沈青琬抹了下眼淚,哭著對跟在她身邊的侍女說道:“長公主既然無心見我,周哥哥又欺負我,我也準備離開了,還請姐姐對長公主說一聲吧。”
可還沒等沈青琬離了康寧長公主的府邸,康寧長公主就已遣了侍女來讓沈青琬過去說話。沈青琬深吸了一口氣,就被侍女帶著去見了康寧長公主。康寧長公主沒有之前在宴會上穿的的衣服那樣華貴,穿了一身家常衣裳歪在塌上,看到了沈青琬說道:“快坐下,快坐下,剛才事忙,就讓臻兒帶著你逛了一圈兒園子,沒想到這臻兒的性子還如小時候姨娘擰著,讓你受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