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老爹就慌慌張張的跑出了國公府,似身後有什麼惡人再追趕他一樣。魏展以為這件事他可以很容易就辦成了,沒想到李家竟然這樣硬氣。魏展坐在原處到有些慌了,知道李家這是訛了他們家,斷然不能善罷甘休的,而沈家那邊雖然沒有聲張,但未嚐沒有等著他家態度的意思。
魏展左右為難,長歎一聲,就病倒了。
而李心兒這邊得了個貴人支持,沒有絲毫驚慌恐懼,每日裏就在家繡繡花,或是讓自家父親去看望下魏展,把自己當做了魏府上的正經兒兒媳婦,且也以魏家的未婚兒媳自居起來。李心兒又讓自家娘出去到處講她是如何救了魏風,魏風又是如何許下要娶她報恩的諾言的。
這般,原來不過是捕風捉影的故事,這會兒就實實在在的宣揚開,讓沈老夫人想繼續裝作不知道都不行,沈老夫人就立即叫了馮氏過去問:“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家還想不想要這份親事了?”
馮氏如今正是為難的時候,魏展如今一病不起人都跟著糊塗了,她若是貿然把婚事給退了,那若是魏展醒了過來,怪罪於她,她往後可怎麼辦。而如今魏風被魏展打的也是整日的魂不守舍,既不說退親也不說不退親,問得急了,魏風就咬著牙扭頭睡去,誰也不理睬。
這可讓馮氏如何是好?馮氏被沈老夫人問的急了,最後無法,就隻慌忙說著她也不清楚此事,要回去在問問。而後馮氏就一邊慌忙擦著眼淚一邊逃似得離了沈府。
沈老夫人見馮氏這樣,不由得氣道:“他們也敢欺負起我們沈家了,這親事是要把我們踩在頭上了。”
而馮氏進府的事,徐長期與沈青琬隨後就都知道了。徐長期在自己的院子中,手中摸著已經半舊的繡了兩隻醜鴨子荷包,眯眼看向沈青琬院子的方向問道:“那李家姑娘身後依仗的人查出來來了麼?”
徐長期與早些年的容貌沒有更多變化,雖年紀長了幾歲,但依舊秀美不似凡人,未長出什麼少年的棱角來。隻是身高長了許多,眸光愈加黑沉。
徐長期身邊的奴仆躬身回道:“已經查出來了,是沈紅琇。她著人去與李家姑娘說,讓李家姑娘盡管去鬧,自有她在後麵幫襯。”
徐長期沉聲說道:“沒想到,沈紅琇如今也成了貴人了。也好,她這麼做也省卻了我的功夫。”
而沈青琬得了這消息,輕輕一笑,等著馮氏大約回到了府上,就騎了快馬拿了鞭子到了魏府外麵,喊道:“魏風既然已與旁的女子有了婚約,那我沈青琬也不是個不知趣兒,如今特是來退親的,請魏家府上開個門讓我進去吧。”
沈青琬這麼一喊,引來了許多人都來圍觀,許多知道內情的人都到了魏家門前看熱鬧。邊看了熱鬧還邊起哄:“魏公子啊,快出來,看看哪個是你的媳婦兒。”
馮氏才回到家裏,就聽得外麵鬧了起來,剛要出門,就聽得外麵鬧得聲音越加大了,馮氏心中有了些怯意,也不敢去到外麵。如今家中一個正經兒做主的人都沒有,魏展在的時候,馮氏多依仗著魏展,魏展不在了,馮氏多依仗著魏風。如今這兩個人都病倒,馮氏也不知道該依靠了誰,頓時就沒了主意。
但外麵鬧騰的人可不聽等著馮氏去琢磨出了主意,都圍上了魏府,其中是有往日裏嫉恨魏風的浪蕩公子,但大多是渾水摸魚看熱鬧的。薛芮是一聽得沈青琬鬧到魏家門前,要獨自退親,就趕了過來。
因薛舒蘅的死,薛家與明家生了些嫌隙,雖都未明言,可薛芮已被勒令少去明家了,甚至與沈家都不能有了往來。薛芮早知道魏風與李家姑娘的事兒,但苦於沒有法子幫了沈青琬,也無可奈何,如今薛芮再見了沈青琬。就見沈青琬騎著大馬,拿了鞭子直指魏家,很是英氣,容貌也比他之前見到的更添了幾分豔色。
薛芮就愣愣的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想著沈青琬退了親,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辦法娶了沈青琬。後想到他如今已經定下了親事,就沈青琬這個脾性,不大似能夠等著他退親的。薛芮心頭就一涼,隨即笑了起來,跟著嚷道:“魏公子快出來給個說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