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費皇後的話,各命婦們都內心暗驚。不過她們也聽說不少這隻聽其名不見其人的晉王妃,所雖然麵上依然神色不改,但眼神卻悄悄兒地到處搜尋起來。
待看見一個穿著海棠色長裙的嬌小女子走出,眾命婦們都在內心暗暗驚訝——因為這人的長相,實在是太張揚豔麗了些!
費皇後也有些吃驚——因為大慶以溫柔婉約為美,所以這些朝廷命官的夫人們大多是這種長相。猛然間見到一個豔麗奪人的,的確讓人驚訝。
覲見皇後自然不能穿得各有各想法,所以命婦們在拜見皇後的時候是專門規製過服裝的,怎麼莊重怎麼來。
但見這晉王妃穿著厚重的誥命服飾,卻難掩天生麗色,她雖然不像時下美人那邊擁有溫柔的風姿和婀娜,但一張芙蓉出水的瓜子臉卻比那種柔美臉蛋兒更有秀色,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漪瀲灩,身材更是玲瓏有致,真真是容光照人,明豔動人。
費皇後雖然久居深宮,但並不代表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因此對這晉王妃的一些傳言也略有耳聞。傳說她出身寒門,身份不顯;又有傳聞她容貌有缺總是戴著麵具示人;還有傳言說她粗鄙無禮,等同市井婦人……種種言論不一而足。
不過在這皇宮之中,除了真金白銀,什麼都不可信,無論是帝王的寵愛還是光彩照人的日子,更不用說這些傳言,一個人一張嘴巴就有成百上千種說法,因此費皇後便存了一絲親眼見見晉王妃的想法。
畢竟能把那冷傲無情的晉王“拿下”,再差肯定也有不同的地方的。
如今親眼見著了,費皇後不禁有些失笑,這“據說”的傳聞果然是眾口鑠金,越傳越離譜,單見這晉王妃雖然出身貧寒,但目光清澈而明亮,雖然容貌略過豔麗卻神色端莊,想也知道這隻是一幹小人眼紅晉王府的權勢和晉王妃的幸運而編造出來的。
見燕皎然行禮,費皇後打量了片刻,忙笑道:“都免了吧,哪裏那麼多繁文縟節。”
說著便坐在主位上,賜了燕皎然和另外幾位王爺正妃和一品大員夫人的位置,看了燕皎然,又對其他幾位王妃夫人笑道:“今日見到了晉王妃,才算是見到了何謂絕代佳人,近前看,果然是個絕色人物呢!”
費皇後能夠在一眾花兒般的年輕妃子中依然穩坐皇後寶座,那是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名深宮怨婦。再加上她現在放開了曾經對皇帝的那點兒情情愛愛的心思,隻管著當好自己的皇後,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自然給人一種大氣瀟灑的感覺。
這種態度也讓燕皎然內心的緊張和忐忑消散了些許,沒想到在埋葬了無數女子青春和生命之中的宮牆女主人是個這麼樣的人物。
內心略略忖度,燕皎然便努力放鬆自己略顯得僵硬的態度,拿出在係統中反複錘煉過的氣度來笑道:“皇後娘娘真真是誇讚得臣妾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在娘娘麵前,誰還敢自稱是美人呢?”
聽燕皎然這麼說,費皇後隻是淡淡笑了笑:“青春易逝,韶華不再,又怎麼敵得過初開花朵的鮮嫩呢?”
聽見費皇後居然毫不顧忌地說出這樣的話,燕皎然內心便明白之前的揣度是正確的,內心暗暗鬆了口氣,對等會兒的事更有了把握些:“娘娘此言差矣,花兒初開固然鮮亮,可卻柔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