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願君心似我心 第171章 晉王的手段(1 / 3)

暫時感覺不到燕皎月對自己的深深惡意的燕皎然此刻還靠在晉王的懷裏嘀嘀咕咕:“王爺,現在的胭脂水粉實在是太可怕了。賣出來的時候都放了各種添加……額,添加物,”差點說溜嘴說成“添加劑”的燕皎然趕緊改了回來,“因為已經製成了成品,誰也不知道那裏麵到底是混了什麼東西。”

晉王對女人的這些個小玩意兒是完全不懂的,但是能夠和燕皎然這麼坐在一起,難得閑暇的感覺卻是他不忍心打破的。因此便順著燕皎然的話道:“哦。”

好在燕皎然並不在意晉王的這個聽起來冷淡無比的“哦”,繼續道:“所以啊,我覺得什麼東西還是自家的用著最放心。隻是想著還有那麼多女子還在用著用料不明的胭脂水粉,我就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晉王沒想到燕皎然居然還有這等菩薩心腸:“婦人之仁。”說完又想起對方有了身孕,聽周大夫和祖母的話這個時候的女人是心情比較敏感多變的,得順著點兒,於是又幹巴巴地補上一句:“……挺好的。”

燕皎然有些無語——自己第一世到底是這麼覺得晉王冷酷無情又不容人接近的?

不過,有些事一直糾結於過去也不現實,因此燕皎然伸手抓住晉王的手,另一隻空著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處——係統精靈說的,雖然現在的小寶寶是個很小很小的小胚胎,但是也可以感受到從父母的“撫摸”中感受到“愛”。

光天化日之下把一個男人的手往自己的腰上放,這個舉動還是有些太超出燕皎然自己的底線了,所以幹脆就折中一下,希望肚子裏的小寶寶能夠感覺到吧?

但其實這個動作對於晉王都有些超出底線了,不過不得不說……這種沒有過的感覺還挺新奇挺刺激的。而且想想這又不是別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因此晉王也心安理得地正準備回握過去,燕皎然就開口了:“而且,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賺那麼多銀子!”

晉王的動作一愣,隨即挑起了眉頭——這跟銀子什麼關係?

“王爺,您不化妝不知道,女人的東西真的很貴!就像我那個胭脂水粉,就那麼一小點兒,就足夠普通人家好幾個月的花費了……”這還不算那些過的節儉的人家。

“而實際上的原料也不過是一些花草藥材之類的……”燕皎然說著說著,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指被人捏了一下,然後抬頭一看,正瞧見晉王看著自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燕皎然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坐直了身體,認真道:“我想開一家美容鋪子。”

晉王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美……容鋪子?”

“恩恩,現在的胭脂鋪子都是出售胭脂水粉,總結來說,就是用外在的東西改變女人的外貌。但實際上,這隻是一層‘假麵’而已,一旦洗去了妝容,臉上的缺陷還是在那裏,無法改變。甚至因為長時間覆蓋著厚厚的妝容,會讓皮膚底子變得更差。”

自古以來,女子的妝容都沒有太大的變化,曆史上曾經有一卷些某個朝代的皇帝的美人拜別父母後入宮,一路上淚下不止,用玉唾壺承淚。等到了京都的時候,壺中淚凝如血——這紅淚並不是因為這美人太過痛苦而流了血淚,而是因為沾染了臉上的胭脂。

就是現在,也有人寫詩說“歸到院中重洗麵,金花盆裏撥紅泥”,說的就是女子洗漱完畢之後,臉盆中有如沉澱了一層紅色的泥漿。雖然這種說法有些誇大,但也從側麵反映除了女子對胭脂的追求和喜歡自己一直美美的決心。

晉王並不是很明白燕皎然的這種說法,畢竟他對女子的事兒著實沒有什麼太多的了解——以前都隻有如同老夫人這種年老卻優雅智慧的,如周氏那種看著柔弱實則內心彎彎腸子各種多的,如自己妹妹那種被嬌慣壞了的。

以及小時候那個……

第一個讓晉王意識到“女人”這個詞隱藏的更深層次的意義隻是燕皎然而已。

人大多都對自己的“第一次”有一種特殊的情結,晉王也不例外,所以隻是對燕皎然道:“這件事情,你再和祖母商議一下——不是不要你去做,而是本朝律法雖然沒有禁止王妃做買賣的,卻也都是掛在其他人門下。這段時間本王還暫時無法騰出手來給你安排鋪子和人選,你可以先去問問祖母,她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想必能給你更多的建議。”

這些話,晉王也是因為把燕皎然放在了心上才這麼說的。要不然,他就隨便丟個鋪子給燕皎然折騰了——正是因為看出燕皎然似乎並不是玩玩而已,因此他才覺得應該當做一件正經事來對待。胭脂水粉什麼的他不懂,但是老夫人想必對此事有自己更多的見解。

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燕皎然有了身子,等再過幾個月一定會更加笨重,晉王才不想讓燕皎然還挺著個大肚子操心著操心那的。

不過晉王也不是那種擅於直接在別人麵前表達自己擔心的人,所以幹脆讓燕皎然去找老夫人,到時候他就可以借著老夫人的名頭安排好鋪子、掌櫃、小廝還有最重要的這方麵的手藝人等。

聽晉王這麼說,燕皎然才覺得自己有些想當然了。的確,以前沒有做過這方麵的事情,她才覺得自己隻要會做這些麵脂胭脂之類的就可以開一個店了,卻不想一個店鋪可不僅僅隻需要技術人員而已。

······

就在燕皎然端正自己的心態,開始籌劃她人生的第一份事業的時候,蘇子洛靠在自己的夫君懷中黯然神傷。

蘇子洛本來在燕皎然神情凝重的時候就覺得心都揪起來了,現在一聽到周大夫也這麼說,她更是覺得自己千瘡百孔。

怪不得大夫們給自己診脈的時候都說自己的身體沒問題,但就是懷不上,外祖母還說是自己克子……卻原來,是早就有小人作祟嗎?

想起自己往日將豺狼當做親人,蘇子洛不禁悲從中來,眼淚止也止不住——不僅哭自己的識人不清,哭自己的愚蠢,更哭自己可能說不定早就失去了的孩子。

後來還是周大夫見她哭得傷心,趕緊說蘇子洛的用量還不算太過分,若是從現在開始停用,再加上內服外調,最多一兩年,還是有機會懷上孩子的。

聽了這話,蘇子洛才將那絕望的心情收拾了——隻要她還有機會做母親,生下她和夫君的孩子就好,她這近三年都渾渾噩噩過來了,再多兩年咬咬牙也一定能挺過去。

隻是,一想到罪魁禍首還在家裏逍遙自在,蘇子洛的這口氣就這麼也咽不下去——她完全不明白,若是看不順眼,為什麼還對自己處處照顧;可若是喜歡自己這個弟媳,為何又在自己剛進門之後就設下如此歹毒的一個局。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要這麼做,這對她有什麼好處?”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既然穆秋這盆“水”已經從穆家“潑”到鄭家去了,為什麼還要來攪和穆家的“池塘”?

實在是這三年的穆秋做得太好了,即使見蘇子洛如此傷心,暮雨也已經動搖了,卻還是無法接受這是事實——對他們夫婦那麼好的姐姐,竟然要還害他們……那可是他從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親姐姐啊!

聽出了暮雨話中的鬱結和怒火,蘇子洛閉上了眼睛,輕聲道:“夫君,你知道,這兩年多,外祖母逼過我多少次讓我鬆口主動為你納妾嗎?”

暮雨一聽,立即將蘇子洛抱緊:“子洛,我隻要你一個!”

聽到自家夫君如此斬釘截鐵的話語,蘇子洛嘴角露出一個幸福的笑:“我知道啊,所以哪怕是頂著外祖母的滔天怒火,哪怕是被人指責不賢,我也咬著牙不鬆口。那個時候,姐姐也是支持我的……”

“那為什麼……”

“現在,我才明白她為什麼支持我……”蘇子洛露出澀然的笑容,“你知道我很喜歡勝天那孩子吧?”

“是,不過我們以後會有的,你不用……”

“噓——”蘇子洛伸手放在暮雨的嘴唇上,“夫君你聽我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