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中有誓兩心知 第206章 被調換的身份(1 / 3)

即使是皇宮立即發出的詔令,等到了建州的時候,也已經是十天後了。而在這段時間,晉王的小世子偶感風寒的消息還沒有飛出王府,就被和宋家訂了親的譚府大小姐譚允寧暴病而亡了。

而死亡原因……雖然有心人極力掩蓋,但到底紙包不住火,當譚德多和宋家人鬧翻的時候,大家就都知道了譚允寧的死於人人談之色變的天花。

有人說,譚允寧是自己不小心感染了,有的人又說是譚允寧自己出的,但說法最多的一個,則是她被譚允雪給害了——當然,這也是報應。

據說,譚允雪那早夭的兒子,就是死於天花,而也正是因為譚允寧說那小孩子除了天花都活不了,因此沒有讓任何大夫去救治——哪怕那個時候譚允雪朝著譚允寧下跪磕頭磕得滿腦門的血都不能讓這個麵柔心狠的女人動搖半分。

而自從那孩子死後,譚允雪也變得瘋瘋癲癲——他們都說,這是那死去的嬰兒來報仇來了。

反正,在譚允寧出天花之後短短兩天,便由一個水嫩鮮活的大美人變成了冰冷僵硬的屍體。

一時間,宋家和譚家成了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而這個時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因為譚允寧的死亡,晉王並不能明白是誰背後指使讓譚允寧將那死去嬰兒的幹燥血渣藏在指甲縫裏在百日宴上害人,還是出自她自己的意願。但是,譚允寧的死卻並不能平息晉王的怒火。

因此,當晉王布置的後手生效,譚德多一幫人倒下去的時候,晉王和燕皎然已經到達了京都。

大概因為是北方的緣故,這個時候的京都,已經籠罩在一層白雪之中。

晉王和燕皎然到的時候,天上還飄著大雪,呼嘯的寒風吹起地上的雪花,打著旋兒“嗚嗚”地響。

即使馬車上的窗子上鋪著厚厚的皮毛,也似乎並不能阻攔這寒風的肆虐。

燕皎然躺在晉王的懷裏,對方寬厚的胸膛似乎比馬車裏的暖爐更加讓她感覺到溫暖。

等到馬車停在晉王府門前,晉王先一步下了馬車,燕皎然正準備緊隨其後,結果身體一輕,就被晉王打橫抱起,整個人都被埋在了晉王的懷裏,然後帶帽的鬥篷一遮,這下子一點兒風都吹不到了。

“王爺!”燕皎然整個人像是個大號的寶寶一樣被抱住,這讓她覺得心暖之餘也覺得有點兒羞窘:“這……這可是在大門口……”

來來回回的這麼多人,她好歹也算是晉王妃吧,這樣子是不是有點兒太失體統了?

晉王卻並不以為意:“風大,天寒。”況且,這晉王府的人都是下人,他們難不成還敢嚼主子的舌頭?

聽到晉王的話,燕皎然內心呻·吟一聲,隻好將因為太羞澀而有些發燙的臉頰埋進了晉王的懷裏。

這個時候,一旁卻響起了一道略帶揶揄的聲音:“晉王和晉王妃真是鶼鰈情深啊!真是羨煞我等孤家寡人了!”

這個聲音有點兒熟悉,燕皎然從兜帽的縫隙瞧去,卻見到了一張色如春曉之花般明豔的臉,若不是對方喉部明顯的凸起和顯而易見的平坦胸前,燕皎然還真以為是一位妖媚的女子。

但,也正是這張臉,讓燕皎然的腦海中一下子蹦出了對方的名字:“……花殘月?”

聽到燕皎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花殘月本來就帶著些許笑意的臉上掛起了更明顯的笑容:“正是在下,王妃還記得在下的名字,真是讓人三生有幸。”

被對方的笑容有些晃花了眼,但燕皎然聽著對方的話語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兒油滑滑的,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晉王卻直接將這兜帽往下一按:“回府。”真是的,對方長得跟個女人似的,哪裏有本王有男人味兒?盯著看幹什麼?

見晉王抱著晉王妃大步往府內走去,花殘月將手中那大冷天還要拿在手上扇幾下裝模作樣的扇子收起來,然後也很不把自己當外人一樣往王府內走去。

······

因為事先就已經通知過,所以現在的王府所有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屋子裏火盆和炭爐也都燒了起來,因為用的是僅僅比皇宮裏略次一點兒的炭,所以燒起來一點兒煙都沒有,而且還帶著一點兒自然的樹木的香氣。

不過,也因為屋子裏暖烘烘的,所以一進門燕皎然就迫不及待地把身上披著的厚重披風給解了下來,見花殘月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看,燕皎然雖然沒從對方的目光中看出什麼奇怪的意思來,但也是覺得有點兒不太習慣和舒服,隻看了他一眼便找借口說帶著管家去將他們的行李收拾安放給離開了。

等燕皎然的背影消失在屋後,花殘月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這個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

有殺氣!

花殘月眼神一凝,下意識地便將自己手中的折扇一擋,卻聽得“哢擦”一聲,看起來是普通折扇但實際上是用精鋼玄鐵鑄造成的扇子居然一下子就斷成了兩截!

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再逃,花殘月隻能硬生生地受了一掌!

好在這一掌比起剛才那劈開折扇的力道要輕上許多,所以花殘月自己個兒才沒有像是折扇一樣被斷成兩截。饒是如此,他整個人也“噔噔噔”地倒退了好幾步,等站定的時候隻感覺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兒裏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這種感覺真是難受了——比打得噴血還難受!

花殘月一臉苦笑地看著晉王:“我說主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過多看了幾眼,又沒什麼別的想法而已,犯得著這樣嗎?”

晉王卻知道自己這一掌雖然會讓花殘月難受一會兒,但等疼痛過去了也就沒什麼的,因此也不理會對方的故作可憐,道:“本王隻用了半成的功力,若你連這也受不住的話,那本王倒真的要考慮要不要讓你‘訓練’了。”

“半成?”花殘月有些驚訝——他還以為是用的兩成功力呢……這麼說,對方的武功又精進了?這麼一想,花殘月有些喜悅,“恭喜呀。”

晉王高冷地哼了一聲——讓花殘月知道,隻是為了警告對方眼睛別亂看而已。

見晉王依然一副漠然的樣子,花殘月隻好清了清嗓子正經起來:“我絕對對王妃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說真的,主子,你沒覺得我和王妃其實長得很像嗎?”

晉王其實以前也是聽過花殘月說過的這件事,不過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花殘月真實身份是什麼,他了解的清清楚楚,和自己拿出身貧寒的王妃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你覺得你自己長了一張女人臉很值得驕傲嗎?”晉王不帶任何情緒道。

聽到晉王說的這話,花殘月瞪大了眼睛——他感覺自己的膝蓋都快被射爛了,但是他根本不敢反駁——誰讓對方不像是孟秋那種可以隨便發火的對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