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滅的夢(2 / 3)

“好,我的戰鬥不是人民們期望的那樣。那麼,我是被告。我因該被拷上。”他麵色平靜,但就像是我說的,他的瞳孔中有蛟龍在潛遊!

皇宮式大理石地麵鍍著金粉,白玉石牆壁鑲著金塊,神魔雕像的樣子都一個模樣,醜惡,偽善。大庭的正中央是當代法官的肖像,模樣好似剛才通道廁所旁的小鬼石膏像。

“再這樣的日子,我開庭,是看得起你。你這罪惡的刺客!”他的音調低得可以無視。

“你看得起我。那麼,我想問你:殺害人民的警察,是否有罪?蔑視生命的政府,是否有罪?”日光透過七彩模塊的巨大接地玻璃窗,化為乘載灰塵的固體,愛的聲音急速地波動,觸碰到主球場大的邊際而又反彈回來,回聲激蕩。

“無罪。據國家法第一條規定:為了國家的利益,政府可以舍棄一部分人的生命。你們的死,是一種榮譽。”這一句令人作嘔,頌歌誰在唱?

久久的沉默。在他的內心,法律是他不想徹底崩潰的救命稻草,是他對黑暗現實回避的借口,這他是知道的。

“我還是被告。請求您懲罰我的雙眼,分不出善與惡的雙眼,神,這是我的錯。”他低下了頭,傾聽著聖歌的懺悔,他也跟著唱起來,愈來愈響。

他大步走到原告的位置,鏈鎖不知何時已經脫落。他猛拍桌麵,護欄擋不住他高昂的呐喊:“但是,我也是原告。控訴的就是你,就是法律,就是政府,就是國家!哦,我親愛的公主,走好!”法官倒地,頌歌進入了一個新的高潮。幾十名警察持槍包圍,冰冷的紅外線引出他的蛟龍。他再一次歌唱。

歌中,神與魔在不休戰鬥;他的腦中,光與暗分明。國家是敵人,法律是敵人,軍隊是敵人,警察是敵人。但我還有人民,他們並不被孤立,人民還有我!一聲爆破空氣的激流卷地而起,巨大的法院頓時就被掩埋在火堆裏,頌歌驟止。他仿佛聽到了人民的歡呼聲,為黑暗的死而大開宴會!

死寂的街道,流雲穿行。希望人們都已經找到了安全之地,這樣,我就可以放心地孤膽敵大軍。來吧!我可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推斷出即將到來的敵人可能的安營位置,再找到一個有利的狙擊地,用飛箭刺殺賊王,讓他倒地!他攀上了這座小城中的最高點,俯視著這大地,如鷹般尋找一個易守難攻的點,就是那狡猾的鼠窩。城西平原,無隱蔽物,易受打擊,且樓房密布,如果遭受炮彈襲擊,容易被困,很明顯,敵方不會輕敵到把基地設在這裏;城北冰天雪地,南方來的士兵不可能會提前準備好衣物,因為他們不熟悉這群山裏的城鎮;烏拉盆地人口密集,資源缺乏,易招民眾圍攻反抗……

來了!就在這下麵一一城市中心廣場一一發現武裝直升機,且有密集人群!愛縱身一躍,穿越雲層與飛群,如箭般破空而入,他目中火光留下兩行軌跡,如隕石般砸向那架囂張的“大鳥”,近了,十米……五米……他的內心沒有一絲的恐懼,他相信他的勇氣與正義會擊破它的機扇,他不會粉身碎骨!他對正義的自信已經超越了生死。傲鷹閉上了眼,人類真是瘋狂。

在終於到來的這一瞬間,在久久的顫動後,心髒停止了他的氣息,生與死,就隻能靠運氣了。這一瞬間,時間凝固,空間僵硬,他的一絲毛發被刮下,死亡在半空中;他的軀體,就和那死神輪扇的鐮刀有那麼一毫米的距離,他在微笑。

我自信,因為我是為我的正義而戰!人民在等著我!

抓住!他終於成功了!他的生命就這樣牽掛在機身外的架子上。

踢開!他終於成功了!他把軍官就這樣靠著蠻力踢了出去!

控製住了!這笨蛋直升機!

掃射!密密麻麻的愚蠢的兵就這樣死在“意外”一一“自家”打自家人一一這些分不清善與惡的隻會絕對執行命令的豬!尖叫、狂喊在莫紮特的小夜曲中無奈。

場麵混亂!人們知道有人來拯救他們了,好像炸開了爆米花,拳頭砸中了笨家夥們的眼球、腦袋、命根子……可是,他們也會狂掃,不停的槍聲點名著將無辜的人們送往天堂,他們樂意留在這地獄般的小天地。

身為士兵,我們為什麼打這些平民?他們與我們有恨?他們犯法?他們是敵人?

軍管會回答:菜鳥們,打!這是命令!士兵就是要服從命令!

好吧,我們就眯著一隻眼來守護內心的良知,用另一隻眼來瞄準“敵人”,來接受罪惡。但是,我們都常常會殘忍地想到:睜開的眼帶給了我們快感,當兵真舒服!

愛來到了血地上,揪起最高指揮官的衣領,架上袖劍,對著那懦夫的臉色發青的耳朵,把它當成曠音器:“安靜一一這隻豬在我手裏!”紅汁漿停止了飛濺,但還在流淌。

“你還有什麼話想說?賊王!”愛可不習慣當個劊子手。

“據國家法第一條規定:為了國家的利益,政府可以舍棄一部分人的生命。你們的死,是一種榮譽。軍人們,你們的戰鬥更是一種榮譽!”

“海賊王”般的家夥在臨死前轟動了“海賊”們,這真的會重新引領一個古老的黑白顛倒的時代。

但愛想要一個自己的時代:“踢了政府,踢了法律,踢了士兵,踢了警察,踢了整個的統治階級,人民要像外婆的新世界一樣生活!”

在這就話之後,士兵狂熱地拋起了軍帽,人民失落地埋頭,我們瞬間看出了雙方明顯的分界線。形勢大好:敵人一一人民一一的數量從一百降低到了五十。盡管軍官的脖子上被劃開了一個口,被愛扔在一邊。

人們笨拙的拳腳在戰士的嘲笑聲中被斬斷,身體的零件被精心地陳列在大理石板上,這是戰鬥的最好描寫。刺痛逼著人們哭喊,人們隻有死亡。“轟一一”炮彈又奪走了幾個老年人的生命,他們的孩子撲倒在屍體上,搖晃它,搖晃,靠什麼來留住你的靈魂,請看看你心愛的孩子,你不舍得走。“噗噗噗……”幾個小孩在爸爸媽媽的懷抱中離去,紅色的液體溢滿口腔,爸媽將他們的嘴合上,快喝下去啊,孩子,然後再站到媽媽的爸爸的麵前。愛也是左臂重傷,好像骨頭已經斷,一顆子彈藏在裏麵。街道的景象正在重播,好無力啊,愛。

不!

啊,灰塵已經模糊了親愛的人民們的模樣,都是血的剪影了。灰塵一一啊!灰塵!

愛甩出了幾顆煙霧彈,“大家!花園路小屋集合!”

戰鬥的歡呼漸漸散去,愛抱起一個男孩流著淚離去。永別了,死難的的戰友們,我會把你們的遺體埋在你們生前的希望之鄉,哦,請允許我離開一會。今晚!我一定帶你們回家!那裏會有你們的妻子在等著,將你們擁入懷裏。

愛的小屋在群山的保護下,成為了易守難攻的軍事要地,這裏隻有一個入口,而出去的秘密地道在地下蜿蜒。這是叔叔年輕時的汗水,現在的他,正在給站不住的人們撫傷。屋子沒了,在這個諾大的地方,病人並不覺得空蕩,卻有溫暖的感覺。自從天未亮的那一份報紙的到來,他們就在死神的邀請下奔逃,終於到了這個地方,有鋼鐵大門護著,安全又不孤單。這裏並不熱鬧,傷痛的人們並不**,他們知道,這會給人不安。在這危險的時刻,人們會忘記往日的矛盾,互相依靠在一起,抱成一團,頭頂著頭,在傳遞著鼓勵和安慰的觸感。

“孩子,我可以是你的媽媽……別哭,媽媽給你抱抱。”她給他慈愛的微笑。“奶奶,讓我當您的孩子吧,你要好好的,親愛的人們都在這裏,你的心中。你並不孤單。還有我啊,你想家的時候,就靠在我的肩上,和心中的親人好好聊聊。”他挺起他結實的身板,拍拍自己的肩膀。“老鄰居啊,別難過,你就忘記往日的不開心的事吧,我們現在是好朋友。要不,我給你說笑話?”她給她一個額頭的親吻。安眠的小曲由誰在輕輕地哼唱,緊緊流過每個人的心坎。

愛依靠著大門,艱難地呼吸,他觀望著這個美好的場麵,身上的傷也不那麼痛了。但叔叔罕見地皺起眉頭,這樣的感情還能維持多久呢?

大日當空,一時出現了一個陰影,遮天蓋地,伴隨著震耳欲聾的暴鳴聲到來。這立即引起了恐慌,人們四下逃散,好像遇貓的“老鼠”,忘了“玉米粒”。爆炸在遠遠的一方,但有人受傷,不是尖銳的空氣在威脅著生存,而是人推人的摔傷!沒有人對受傷者表示歉意,有人脫口而出:“道歉?要是我死了!你說怎麼辦!”這一句的威力真的不比炸彈的小,一股強波動震得人們麵臨一場死寂的沉默。

那是第一次威脅,時間沙漏在緊張,炮彈往往打在沒有人的山腳,恐懼卻在每個人中長了無法拔除的根,很容易能想到,恐懼並不是唯一的威脅:人們對彼此的信任有裂縫在蔓延。可怕的還有,食物沒有供給。愛注意到,有些人在暗地裏爭奪食物。更可怕的是,法律在這裏沒有意義!**,詐騙,鬥毆,綁架,勒索……為了快感,為了食物,為了金錢,對,無用的金錢!

這些,愛看在眼裏,痛在心裏。我親愛的人民,你們是我唯一的依靠,我為了你們而在前進,如果連你們都變了,我該怎麼辦,我要為誰而奔跑?愛飽受思想的煎熬。

死神仍在威脅著他們,人在威脅著彼此,他們還有什麼希望?反擊吧,他們隻有送死!但愛並不這麼認為,他和叔叔正在商量著一個大計劃!

然而,正在愛為大家謀生路的時候,有一絲黑暗在慢慢壯大。這是一處密林,嗜血的生物等待著上天帶來的禮物。這時有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一步一步地冒險,神情恍惚,因為他們麵黃肌瘦,但我們還是能認出他們:那個最開始安慰奶奶的兒子的好男孩和安撫鄰居的大姑娘。他們是要去幹什麼?這裏可不會有野兔肉。葉子在眼前一片片地被撩開,細微的響聲在變大,秘密一步步接近了:人群!饑餓的人群,恐懼的人群,滿眼敵意的人群,失去信,仰的人群,接近崩潰的人群!他們無力地坐著,有的靠著棱角尖銳的石頭,有的靠著樹苗,但沒有人靠著彼此,他們離得很遠,生怕被人一刀捅倒。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矮子站在了最高的石塊上,他的眼睛就像兩塊金子,他的領帶就像是紙幣結成的,他渾身有著金錢的味道,盡管這些買不到食物,但它們在離開這裏之後可是大有好處呢!對,“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