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革命(1 / 3)

大將軍的日子已經流逝了十天,而愛的臥室門也關了十天。他是在密謀著他的計劃,還是為愛人的**而煎熬。他一直在等著,或許,他的書桌上已經記滿了毀滅藍圖,或許,他的白發已經堆滿臥床。

是時候了,我們的時代!

這天晚上,愛煮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恭敬地奉上。在他等待著開門聲時,我們放心地看到,他的視線已經透過了鑲金的銀門,看到那躺在“病床”上的嬌軀。門終於開了,他告訴自己,“恨我吧,你越黑暗,我越喜歡誠實的你,嘻嘻!”他的思想令我們再一次擔憂。隨即,他又擠出了堆滿臉的陪笑,接著是一百八十度大禮,將軍的尊嚴已被棄於門外。“刺客先生,你可真是當奴仆的料啊!我得多謝你,多好的姑娘啊,把我伺候得多好啊,嗬,你就再當個首相吧!”而愛彎著腰,磨蹭著手掌,哆嗦著進了房間,拱形的眯著的眼睛像極了商人那伺候客戶的神情,但我聽到了他摩擦牙齒的聲音。

那位大人挺了挺肥大的肚子,自在地喝起了咖啡。

“宰相我就不要了。”在那男的將咖啡倒進口中後,在咖啡進入他的胃時,愛奇跡般緩緩地挺起了身子!猥瑣的商人消失在他的身後,現在,他站得很直,爆發出驚人的氣魄。好像一個瘦弱的老人蛻變為一個年輕的壯漢,他的眼睛圓睜,他的嘴角上挑,他的麵容泛光,他走得激起灰塵,他的左手抱起了熟睡的女孩,他走開,在他身後,“大人”已經倒地。這肥豬口吐白沫,明顯中毒!好啊,愛,你怎麼能用毒呢!你的刺客之道呢!你因該用袖劍一刀刺穿他的喉嚨,在將你的氣憤發泄在他的爛肉上!

他確實撿起了豬頭。

在他的床上,他等待著她的怒罵,在她醒了的時候。她終於醒了,他特地引來了一縷陽光,柔軟地蓋在她柔弱的嬌軀上,暖暖的,很舒服,愛從她幸福的眼神中看到。你為何不生氣?你為何如此不誠實?愛埋起了他的頭。女孩困難地抬起她的小手,輕輕地搭在他的頭上,他笑吟吟地道:“大哥哥,我願意的我已經做到。為你,為我,我好幸福啊!”純白色的微光,純白色的牆壁和地毯,純白色的被褥,純白色的膚色,純白色的心靈啊!她光滑得額頭代表她單純的腦瓜子,她明媚的目光代表她的幸福,她輕輕地呼吸代表她的平靜。微風撩動起她烏黑的長發,好像一對翅膀,好像善良的天使。她,真的沒有黑暗?她的本質是善良?不,沒有!沒有人是這樣!我的爸媽不是這樣?我的叔叔不是這樣?我的朋友不是這樣?我的愛人……

不!他們不是這樣!他們就該死!她,你這個小賤人,到現在還這麼虛偽,你演夠了!

日光化為灰煙粉末,飄灑在這鮮紅的遺跡上,這古老的善良!

這裏是聯合國總部,一個聚集著更多黑暗的地方。它位於阿國李科市,這時候陽光烘烤著生靈,它卻無法蒸發黑暗,黑暗的人群擁擠在斑馬線上,紅綠燈已經頭昏腦漲,已死亡。因為這是它象征著秩序與和平的最後一個下午:一架武裝直升機懸空在聯合國國旗上,它攪起人海的波瀾,尖叫聲海浪般滾蕩,黑暗被瘋狂地驅散,這一片淨土之上,將由誰上演一場神聖的什麼戲?

愛探出頭來,盡管他的傷口已經腐爛,他還是探出頭來。他要幹什麼?難道這裏已經被惡勢力盯上,我們偉大的刺客先生就要拯救我們了?人們躲在角落裏高聲歡呼著:“英雄!愛!”“拜托你了,把他們都打飛吧!”“加油!”“你永遠是最棒的!”“……”人們沒有注意到他的右手已經被拋棄了,他不再是刺客,他來這裏能有什麼奴仆的表現呢?人們還會為他加油嗎?

不!這一定是他的偽裝!為了接近那個人而作的偽裝!他一定還是如當初的冷漠,在內心有一顆正直的火熱的心!來吧,我們偉大的刺客!亮出那豬頭!

愛抓起豬的毛發,在人群中掀起一股熱潮,接著是一陣長久的死寂。好像自己的爸媽撕掉他們披了十多年的畫皮,現身為蠕動的血肉之妖,我們隻會後倒在地,凸著大眼,麵容呆滯,麵對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怪物,我們為該愛還是該逃而掙紮了許久,沒有答案,隻能讓從內心湧出的酸雨直頂鼻腔,找不到爸媽去哭訴,他和她就在眼前。

他一步步接近飛機門,繩子在哪!難道他要跳?跳了!他跳出機艙的那一瞬間將被定格為勇敢的象征。他身體移動的一個個剪影連串為一道弧線,直擊旗杆!插!什麼?他將那豬頭直插入旗杆。還不放!什麼?就這樣一直將它拖下去,直至底部!啊,它已經不成人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