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警官說:“我知道我們沒有管轄權,但一則人命關天,二則負責案件的是我親二叔。我的胳膊肘不能向外拐啊!而問題的關鍵是我怎麼都不能認同楊怡胡和周光耀是凶犯,憑著40萬元錢來定罪定性,40萬是錢款,怎能為憑呢?這麼做恐怕過於草率了吧?”
隊長說:“小哈呀,不要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來好不好?”
哈尼警官想了想,說“隊長,可是我們查辦的市醫院被詐騙860萬元案件和楊怡胡以及周光耀也有關呐”
隊長望著哈尼警官氣的笑出了聲:“怎麼?你的意思是周光耀和楊怡胡因為在醫院詐騙案中是受害者,他們殺人了還不能處理了麼?”
哈尼警官有些按捺不住了:“我是那個意思嗎?領導!我是說我們的案子偵破需要他們兩個的配合,你作為領導,這都不知道嗎?你這樣說我是幾個意思?”
隊長自知說話露了嘴,笑道:“是我失言了。但是刑警隊的工作我們不好過分幹預,對於案件,你如果有真憑實據可以直接通過組織反應,如果還是在疑惑階段,這樣吧,你繼續負責醫院詐騙案的調查工作,工作中你可以獨立調查,需要支援時向我提出,我會全力配合。但你一定要注意,這個案子是王副局長領導下已經有初步結論的案子,沒有真憑實據最好免開尊口,免得隊裏跟著你受牽連。”
哈尼警官說:“隊長,自從王副局長來後,我就覺得全局的工作氣氛和方式有重大的變化,你們這些老革命老同誌謹慎多了。可是隊長,他王耀輝一直在區政府工作,從部隊轉業回來給領導當司機,後來給區長開車,再後來提拔為區長秘書、區政府辦公室副主任,轉身到公安局當副局長,你說說,為什麼弄這麼個外行領導我們呢?”
隊長低著頭,黑著臉,一直看著辦公桌上的杯子,一言不發。但是在他腦海中此時浮現的是副局長到任後種種責難。那王耀輝對經偵隊的認識好像就是替公安局摟錢,自己不答應,就不給撥經費,後來連汽車的油票報銷都不給簽字了。弟兄們背後有很多的怨言,但沒有辦法。慢慢的,有些民警在辦案中吃拿卡要辦案人的,甚至還有接受犯罪嫌疑人錢物的,令這位隊長最為擔心的是這樣下去,一些瀆職和貪腐的產生會害了整個隊伍。
哈尼警官看隊長的這個樣子,說:“關鍵是他雖然是外行還不好好學習,總端著個局長的架子放不下來,遇到什麼案子叫你天天彙報、時時彙報,最後他似懂非懂了就開始做指示,弄得整個公安局業務上不去,他呢,就遷怒與下屬,普通警員給處分,領導呢,就到市公安局和區政府打你的報告,什麼人嘛”
隊長說:“你怎麼總是一股憤世嫉俗的樣子?來,我給你講講王副局長私下宴會時講的一個笑話。他說,有位總經理離職,前來接任的新總經理向他討教怎麼管好這個企業,當好這個總經理。將要離開的總經理拿出三個信封,交給新總經理,並說道‘我有三個錦囊妙計,當第一次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時,你打開第一個信封,保管你逢凶化吉,困難迎刃而解;當第二次遇到過不去的坎時你打開第二個信封,依照我的計策行事,保管你遇難呈祥,柳暗花明;當第三次遇到不能解決的難題,你拆開第三個信封,問題也會妥善處理。之後嘛,就是你個人的造化了’。幾個月後出現了難題,總經理打開第一個信封,隻見上麵寫著‘把問題的責任推給你的前任’。總經理照做,事態很多得到了控製。又過了幾個月,遇到第二個坎,總經理感到幹不下去了,他打開第二個信封,上麵說‘把責任推給下屬’,總經理照做了,果然度過了難關。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打開第三個信封,上麵寫著:準備三個信封”
哈尼警官聽了笑了起來“你是說,他現在處在第二個階段,一切問題責任歸於下屬,之後不久就要高升了,是嗎?”
隊長說:“你一個丫頭片子,問這問那的,也不嫌煩,快去吧,把事情弄清楚,把案件查明白了,拿著確鑿的證據,自然就會翻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