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鏡子中憔悴的麵容,韓思雅真的不敢也不願意相信,鏡子裏的人就是自己,蠟黃的臉頰,青黑的眼眶,無神的雙眼。
“我還是我嗎?我還是那個英姿颯爽,令人著迷的警花嗎?”她在心裏如此想到。
不得不說,韓思雅確實十分美麗動人,身材纖長卻不失豐滿,精致的臉孔沒有絲毫瑕疵。哪怕是如此狀態,在她的眉宇間嬌媚與英姿,依舊令人遐想無限。
已經持續一周了,那種被時刻盯著的感覺一直縈繞在她的心頭,就像在黑夜中有許多雙眼睛盯著你看一樣,雖然不知道他或他們在哪裏,但那如實質性的目光去時刻在提醒著你,他們在看著你。
也許是常年當警察的原因,韓思雅的感覺較常人更加敏感,反偵察能力也特別的強,她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家裏是否被裝了監控,但專業如斯的她卻連一點這方麵的痕跡也找不到,況且這種感覺並不是隻存在於家中,在崗位上,商場中,甚至在大街上,那種感覺就像是影子一般,讓人無法擺脫。
在三天前,也就是出現這種感覺的第四天,越來越差的麵色自然瞞不過自己的好友,劉佳,她們是同崗位上的好友,同時也是鄰居,她就住在她的隔壁,對於她,韓思雅自然沒有隱瞞,將事情詳細的向她講述,在一次又一次的排查下,她們確定,韓思雅的家中沒有任何監控設施,這個結果沒有出乎韓思雅的預料,但心中卻依舊充滿了無力感,就好像是一個玩偶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沒錯,她已經一周沒有洗澡了,金陵的夏天是極為炎熱的,隻要稍微運動一下就會出一身的汗,在平常一天至少衝一次涼的她,在這種狀態下是實在沒有勇氣走向浴室的。哪怕一直使用香水遮掩,但汗臭味哪怕美麗如此的她也未能免俗。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膚變得十分粘澀,老化的角質好若蛇鱗一般附在皮膚表麵,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惡心。
在兩天前,劉佳忍不住問韓思雅:“你的那種感覺還沒消失?”“你看呢?”下陷的臉頰,無神的雙眼是最好的回答。
“你說,你是不是得了心裏疾病?”劉佳小心的問道。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韓思雅忽然怔住了。
“是啊,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啊,可是我怎會得這種病?”她在心中不禁這樣想到。
看到韓思雅的表情從緊繃到舒緩,劉佳不禁鬆了口氣。“看來書上寫的沒錯,思雅的確是患了心裏疾病,並且書上還說這種病人極其容易躁狂!看來她應該在想我所說的話,這就好辦多了。”劉佳鬆了口氣,在心裏默默想到。
“那你覺得我真的是得了心裏疾病嗎?”韓思雅問到。“我覺得吧,可以去試試看,死馬當作活馬醫吧,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心疼。”劉佳說道。
“可是幹咱們這行的怎麼可能會有心裏疾病呢?我實在是不願相信...。”韓思雅如是說道。
“這是我托朋友幫你找的一個心裏醫生,是一個長者,進行心裏治療有二十來年的經驗,並且他會對病人的情況絕對保密,他的患者對他的評價十分的高。”
劉佳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她。“柏林心裏谘詢室。”卡片上簡潔的隻有這幾個字,背麵印著地址。
“我還是再考慮考慮吧。”韓思雅的臉上寫滿了糾結。“你還考慮什麼啊,有病就去治!有什麼難為情的啊!”劉佳說道。
“唉,我也不想啊,可是這實在太...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我是一名警察!我父親也是一名警察!如果我得了心裏疾病的事被別人知道,不光是我丟臉,我父親也會臉上無光的啊!”韓思雅對劉佳說道。
“你!我!真是搞不懂你啊!就是因為我們是警察,麵臨眾多的壓力,精神上承受不住才會患有心裏疾病的啊!”劉佳似乎被她的邏輯氣到了。
“好,既然你說咱們警察容易得這種病,那你有聽說誰得了!誰去看病了啊!”韓思雅有些激動的說道。
“行啊,去不去隨便你,反正是得的病又不是我!我操什麼心!不管你啦!”劉佳說罷氣衝衝的走了。
“哎,劉佳!你看你怎麼還生氣了,哎呀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韓思雅連忙追上去,說了許多好話才把劉佳勸好...
如今她的情況實在是太糟了,不得不找出那張名片。
“真的會有效嗎?別丟著人,病也沒治好啊。”韓思雅在心裏糾結的想到。
“唉,叫劉佳陪我一起去吧。”韓思雅洗了洗臉,整理了一下頭發,出了家門向隔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