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的風比晧臨的風更蕭瑟,但沐樂在金台寺的日子卻過得很舒心,好似這些年來,過得最愜意的時光了。
不會再為了填飽肚子或者有件暖和的衣衫而費盡心思。
每日隻需要去佛堂誦會兒經文,便可以回到師父的院子裏打盹。
清川院是寺廟中最靠裏的院子,平時根本沒什麼人會來,再加上是曾經長公主的居所,現在又住著西夜王的寶貝外孫,更是讓心生怯意,鮮有人會踏足此地。
白州燕倒是時不時的過來找無言喝酒,上一次夜裏還帶了整整二十壇上好的龍吟醉過來。
沐樂纏著無言師父,讓他好不容易分了自己兩壇子,今日天氣甚佳。
沐樂開了一壇,坐到了梧桐樹下新做的秋千上,享受著這秋日愜意的時光。
悠悠的哼著山歌。
白州燕走了進來她都絲毫沒有察覺。
“無言也是夠寵你的,竟然還給你做了秋千。”白州燕冷冷的說道。
沐樂回頭望向他,笑道:“是你呀。”
白州燕望了一下屋子裏沒看到無言,便隨意的坐到石階上了。
沐樂笑著解釋道:“無言師父才不會給我做這個,是我自己做的。”
白州燕抬眸,眼中帶著些詫異的目光,沐樂以為他是想要喝酒,便又拿了一個酒杯出來,給他斟了一杯。
“別說我小氣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跟無言師父要過來的兩壺。”沐樂道。
白州燕啜了一口,問道:“你很喜歡這酒?”
沐樂點頭嗯了一聲:“還不錯。”
“難怪你能和無言聊到一塊兒去,”白州燕抿唇道:“要是其他人,恐怕這會兒已經被他趕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因為你···他才收我為弟子的?”沐樂疑惑的問道。
白州燕點頭:“恩,是因為我無言才收你為出家弟子,但···金台寺這麼大,也並不是隻有一個清川院。”
沐樂瞪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房間,傻嗬嗬的笑了幾聲,舉起酒杯笑道:“你說的也對哈,看來我還是有些魅力的。”
沐樂仰頭倒了一口酒在口中,不小心灑了幾滴,順著傲嬌的下巴,滑過膚如凝脂的脖頸,就要落到衣領處,她抬手隨意一抹,將口中的酒咽下。
“你們在聊什麼呢?”
白州燕看的有些出神,無言從外麵走了進來。
沐樂從秋千上跳了下來,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師父,你回來啦。”
“恩,今日寺裏來了幾位宗室長老,囉嗦的要命。”無言蹙眉抱怨道。
他正要給自己倒杯酒,沐樂就抱著酒壇子進屋了。
“喂,要不要這麼小氣呀,你都喝我多少好酒了,喝你一口怎麼了?”無言衝著她的背影喊道。
沐樂還是頭也不回往屋裏走去,無言聳聳肩,拿起沐樂方才還剩了半杯的酒杯,和白州燕碰了一下仰頭喝了下去。
白州燕冷眼看著他,無言揮揮手說道:“這丫頭摳搜的緊。”
嚐到味道的無言,神色一緊,喃喃道:“居然是龍吟醉····”
轉頭衝屋裏喊道:“死丫頭,你今日怎麼舍得喝這酒了。”
“罵誰死丫頭的,你個死和尚,今晚還想不想吃飯了。”沐樂出來叉腰問道。
無言攤手看向白州燕,道:“你看看,看看,你讓我收的這弟子,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