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默默點了下頭，坐到石階上，回答說：“恩，我知道。”
沐樂挑著眉頭，好奇的問道：“所以你剛剛其實是沒有睡著的對吧。”
無言抬頭看向淡藍色的天空，側臉看向東方已經出現了一道紅霞。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告別總是傷感的，我們都不喜歡那種感覺。”
沐樂哦了一聲，對他說道：“那你就等他走了之後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傷感吧。”
“我去做早飯去了，你要不要吃點兒？”
見他沒回答，又道：“昨日還剩了些野菜，我準備做烙餅，真的不要嗎？”
無言背對著她，伸出兩根手指來，“兩個，謝謝！”
沐樂翻著白眼沒好氣的嘁了一聲，轉身帶著笑意走向了廚房。
這樣的兄弟情，還真是讓人有些羨慕。
轉眼間，清川院裏巴掌大的梧桐葉紛紛揚揚的樹上落下，在院子中鋪了厚厚的一層，就像是知曉冬日即將到來，提前給大地覆上一條絨被一般。
沐樂拿著掃把準備清掃，無言雙手環胸依靠在門口，說道：“留著吧，也是一道不錯的風景。”
沐樂點點頭，其實她也不想破壞這樣別致的景色，隻是住在別人的院子中，萬事切不可太過於隨心所欲。
一陣寒風吹來，院中的兩人都不自覺得攏了攏衣領，無言身體緩緩滑落，坐到了木質的門檻上。
看著遠方歎息道：“也不知道白州燕怎麼樣了，邊境是不是也快入冬了。”
沐樂抱著掃把也歎了口氣，坐到了門檻的另一邊。
無言側頭問道：“你歎氣幹什麼？”
“羨慕你呀。”沐樂道。
“羨慕我什麼？”
“無聊時還有一個人可以用來思念。”
沐樂麵上堆著笑意，無言看在心中卻很不是滋味，他問道：“一個掛念的人都沒有？”
沐樂想了好一會兒，伸出一根手指來，道：“仔細想想還真有那麼一個。”
“誰？”
“一個老頭子，我記得跟他初遇時，我是在河邊洗衣服，他是一個怪老頭，不過現在想想也許是見我可憐，上來就說要做我師父，教我保命的本領。”沐樂回憶道，臉上的笑意真誠了許多。
無言好奇的問道：“那後來呢？”
沐樂道：“後來···後來我想著洗衣服的時候有個人陪著說話，也不會太過無聊，就答應了。”沐樂眉眼彎起，回頭看向無言繼續說道：“你還別說，他還真教會了我不少東西。”
“不過五年前，他突然說要去送個老朋友，便離開了，後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許···也許以後也不會在見到了吧。”
沐樂眸光暗淡了下來，袖中的手指摩挲著那根銀針。
無言聽完起身，對沐樂說道：“走吧。”
“去哪裏？”沐樂疑惑的問道。
“帶你下山去置辦點兒冬日的棉衣，好讓你以後實在無人思念的時候，可以想起給你買冬衣的無言師父。”無言挑眉說道。
沐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緩緩站了起來，將掃把仍在了一邊，笑道：“那還等什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