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州燕冷著眼看了她一下,她斂起臉上的笑意,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他道:“你自己什麼身份,還用我提醒嗎?要不是無言讓我關照你,你怕是在剛踏進軍營就被折磨一番了,還能像現在這樣完好無損的坐到我的營帳中吃著將軍才能吃的白麵餅子。”

沐樂將脖子縮的更緊了些,手裏的餅子也有些難以下咽。

嘀嘀咕咕的說道:“要是我大難不死,定要回去好好報答無言殿下。”

她攏了攏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僧衣裏的新棉衣,白州燕扔下白麵餅子,道:“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兒。”

“哦——”

他起身,她小聲道:“將軍慢走。”

白州燕:“···”

頓了下腳步,他走出了軍帳,對外麵的鬆柏說了幾句話,鬆柏頷首,就離開了。

白州燕側頭駐足了一會兒,便去了附近的哨點巡視。

軍帳內,隻剩下了沐樂一人,她乖巧的坐在原地不敢動,時不時的飄向門口,生怕方才那駭人的將軍又折了回來。

等了許久也不見那人回來,沐樂鬆了一口氣,扔下手中的餅子,輕手輕腳跑過去,撩起大帳小小的一個角,查探了一番,發現沒有人,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

轉身舒展了下手腳,邁著愉悅的步子走到了榻前,隻是猶豫了一瞬,便躺了下去。

歎道:“舒服——”

閉上眼睛,將手枕在頭下,雙腿蜷起,右腿搭在左腿上,還時不時的抖動兩下。

皺著眉頭吐槽道:“這個白粥,簡直和金台寺看到的判若兩人,看來傳聞中的屠人魔並不是空穴來風。”

看來當初在清川院對她那麼客氣有禮,隻不過是看在無言師父的麵子上而已,不得不說,這兩兄弟的感情還真好。

愛屋及烏也還是可以理解的。

沐樂有些慶幸能與無言殿下相處成這樣,他還真講義氣,為朋友,不,弟子都能兩肋插刀。

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定要還他十刀八刀的,來償還這段相護的恩情。

不過···

沐樂透過縫隙,看了一眼外麵把守的士兵。

暗自歎道:也要等我有命從這裏活著出去。

要不然就隻能下輩子才能償還了。

沐樂正在暗自傷神,大帳走進來一人,她瞬間從塌上彈了起來,在看清是鬆柏之後,又鬆了一口氣。

鬆柏急忙轉過身去,開口道歉:“對不起,阿樂小姐,我不知道···你···你在休息。”

沐樂從榻上走了下來,整理了一下僧衣,擺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我還以為是那個屠···那個誰呢,你是來找···我···的嗎?”

沐樂本來以為他是來找那個屠人魔的,但又瞧見了他手中的拿著的是女子的衣裙,但又不大確定的問道。

鬆柏聽見她走過來的聲音,便轉過身子,將手中東西交給她,說道:“是將軍命我給你準備的,還特意交代,你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在軍中隨意走動,要是有什麼需求,阿樂小姐可以跟我說。”

沐樂哦了一聲,拿過了那一身尋常女子穿的衣裙。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