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送衣裳……”看著她身上那白色的裏衣,程北望哭笑不得:“洗個澡都要包這麼嚴實?”
嘴角抽了抽,任逍遙道:“幸好我包嚴實了,不然遇見你這樣的登徒子,不虧大發了?”
她是在陌生的地方沒什麼安全感,所以想先下水再脫衣裳的,沒想到就來了這麼一出。
程北望看著她,輕輕搖頭:“快洗吧,我在房間裏等你。”
“嗯好。”任逍遙點頭,看著他出去關上了門,才覺得哪裏不對。
剛剛那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在房間裏等她?
打了個寒戰,任逍遙褪了衣裳,飛速地沐浴完畢,然後便穿著裙子去了程北望那裏。
屋子裏還坐著大夫,剛剛活蹦亂跳的人,這會兒卻躺在了床上,痛苦地呻吟著。
“怎麼了這是?”任逍遙挑眉。
旁邊的大夫收回手,一本正經地道:“傷口感染了,都督這是發了高熱。”
高熱?任逍遙一愣,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額頭。
結果手還沒過去,就被程北望一手抓住,按在了心口,嘴裏還開始胡言亂語。
握著她的手是挺燙的,軟了身子,任逍遙坐在床邊,幫著擰了帕子放在他頭上。
“芙蓉……”程北望呻吟著喊了一聲。
眉梢一跳,任逍遙差點一拳打過去,這人病了竟然念她的閨名?
但是看他那蒼白的臉色,又想到這事兒全部得怪她,逍遙還是忍了,仔細地照顧起他來。
“主子呢?”彎刀從外頭回來,拿了一疊公文要呈上來,剛踏進主院,卻被旁邊的丫鬟攔住了:“都督生了重病,彎刀大人,把這些都暫時送去燕王府吧。”
啥?病了?彎刀瞪眼。
程北望那身子可是萬年不會生病的,鐵打的一樣,怎麼的就病了?
進去屋子裏,大夫都走了,床邊就隻有任逍遙一個人在忙前忙後地伺候著。
怔愣地看了一會兒,彎刀算是明白自家主子生的什麼病了。歎了口氣,認命地把東西送去燕王府。
要不怎麼說紅顏禍水呢?宋涼臣有了沈美景就不想當王爺了,自家主子想被人伺候,還不理公務了,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任逍遙按時伺候程北望喝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剛開始還隻是據說發了高熱,後頭就變成真的生病咳嗽,再後來病還加重了。
“怎麼回事?”任逍遙有些慌了,死死捏著程北望的手:“你怎麼了?”
虛弱地睜開眼看著床邊的人,程北望低聲道:“我會不會像宋涼夜一樣沒了?”
“呸!”任逍遙紅了眼:“瞎說什麼呢?你這是小病,等會喝了藥就好了。”
雙目呆滯地看著床帳頂,程北望道:“芙蓉,我突然想去看看夕陽。”
任逍遙:“……”
心裏有些疑惑,但是被心疼給壓了下去,她二話沒說就找了木輪椅來,在黃昏的時候推著程北望去了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