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次拜訪沙遜公寓的時候穿著考究,白色的襯衫雖說有點陳舊,但是好在在穿越過來的時候還完好如初,布料是現代的混合布料,做工很精細,畢竟在彼時,沈南也不算是一個下層人士。襯衫的外麵是一件剛買的毛呢的馬甲,在外麵是這個鎮子上麵一家不錯裁縫趕製的西裝。出門的時候他為是打個領結還是束領帶做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選擇,最後在翻看了很多的報紙之後,終於決定時髦的束上領帶之後又為了一條“舶來品”的絲綢圍巾。
這條絲巾是源自中國,純手工,絲巾很小巧,整個圍上的話也隻能夠露出一個打結。這個打結出也剛好能襯托出沈南的品味,和這條圍巾不菲的價格。畢竟“舶來品”在當時是很罕見的,就算是一個底層人士,隻要是看著這條圍巾,估計也多少能看出這個人的身份。
自古,衣著本來就已經被打上了身份的象征。它更像是一個徽章,象征著你的階層,收入,身份,品味,等等一些外在的東西。在階級分明的19世紀,若是你不能完好的樹立你的階層身份的話,很多事情都很難達成。其實就算是在現代,又何嚐不是這樣的呢。
之前的他沒有經過任何的預約,這次貿然的前往若是在不穿著考究的話,必然會被轟出大門。為了這身裝扮,他也算是花了一筆不菲的錢財。身份也許可以彌補很多東西,在條件特別合適的前提下,甚至可以當錢用。
公寓沒有管家,開門的是沙遜的夫人薇薇安,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進的貴婦人。這個夫人很少有什麼交際,丈夫的生意也很少讓她碰觸,但是很顯然她還是有不少的私房錢,就在她看見沈南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眼神就顯得十分的微妙。這完全就不像是傳聞中的一心相夫教子的模樣,事實上我們也能看的見,她真的沒把自己的女兒教育的怎麼樣。
“對不起夫人,我聽說這個鎮子上麵,您的丈夫沙遜大人的船隊是最大的,所以我鬥膽過來,想和沙遜大人商談一些事?不知道現在方便嗎?”沈南堆出一臉的微笑。他的皮膚光滑,甚至可以趕得上這位——貴婦人?還是黃臉婆?薇薇安看著他,先是一愣,之後立刻恢複到屬於自己的一臉熱情,開門是她分內的事情,因為這個家暫時沒有管家,禮貌的迎客,特別是迎接丈夫的客人更是應該得體。
沈南走到了屋子裏麵,小心的坐在一個看著很高端的沙發上麵,上麵都是鵝絨。
“有錢人家真的夠會折騰的。”他嘀咕著,這個時候莎娜琳過來給他倒了杯上等的錫蘭紅茶。一樣都是舶來品,這些高檔的東西很多都是英國附屬的殖民地的產物。不知道這個時候的莎娜琳是不是聽見了這些話。
“你好,我叫沈南。”沈南輕輕的對著莎娜琳點頭,出於禮貌他在點頭之後就緊接著低頭開始喝自己的紅茶。茶色很好,但是喝起來的時候還是微微的顯得有點沉。一看就是很久都沒有人喝的東西了。一定是看人來招待的,若是一個父親熟悉的客人,一定不會用這種不知好壞的茶葉來招待。
過了很久之後,沙遜才從樓上下來,穿著一身的睡袍,手裏一樣的端著一個水杯,裏麵估計是咖啡,因為在他出現的一瞬間,沈南就聞見了悠揚的咖啡香。這樣的咖啡一定也是些舶來品。要知道在英國的本地是沒有多少的咖啡的。都是在外麵的殖民地出品。
這些咖啡被低價的掠奪,然後在各個大陸之間流通,一定時間裏被當做是一種軟黃金,他們的價值一推再推,一磅從印度尼西亞殖民地被奪來的咖啡,在歐洲大陸可以被賣到5英鎊。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喝的起的。
沈南對咖啡略知一二,原因很簡單,在很久之前的工作中,他80%的時間是在喝咖啡。有時候他笑稱自己的工作不是整理這些陳年的曆史資料,而是在喝咖啡。
“您好,我鬥膽過來,是想問下,您的船隻是不是要出售,我剛好打算買。”沈南很禮貌的站起來,同時理了理自己的衣領,讓自己看起來十分的有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