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你的身份證呢?”徐麗麗抽出她的身份證,一道驚雷劈來,顯得她的嘴角甚是邪魅。
薛黛盻愣在那裏,爸爸做的事情讓她心寒,徐麗麗做的事情讓她咬牙切齒。這一對真是!絕配!笑了笑,當爸爸的做到這份上,血緣關係也拯救不了了。轉身回她的房間收拾行李。
她的東西不多,漂亮衣服也都是媽媽給買的。望望天花板自語道“等著,我早晚會把你名正言順的搶回來!”
雨水從屋簷處流出,頗有水簾洞之景。不過薛黛盻沒有心情欣賞,一拍腦門,居然忘記帶傘!
算了。都變成流浪犬了,也就不怕進階為落湯雞。薛黛盻步伐邁得很沉重,心中不斷確定:我是大孩子了,我可以獨立。邁出這一步,我就不再是從前的窩囊廢了。一定可以混出人樣,然後披金戴銀出現在徐麗麗麵前。歪歪一陣,忽又豪邁的張嘴大笑,到時候,徐麗麗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她要準備個相機拍下來,每天看幾個鍾頭都不會覺得膩。
她漫步在漆黑一片的公園裏。雨越下越大。這裏平時都有載歌載舞的爺爺奶奶,偶而她也會參與其中體會晚年的安逸。
一張張和藹的笑臉在腦海中劃過,她們誇她乖巧懂事,並且相信她必成大器,但是隻有薛黛盻自己知道她是多麼好吃懶做的人。夢想不斷萌生,不斷破碎,她奔跑在一片黑暗中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後來,她放棄了。幹脆什麼也不做,不掙紮就不會累。但是今天,她想再試一次,闖出一片天,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她可以不靠任何人,尤其是她那偉大的爸爸。
忽然,一道閃電劈過來,隨即震耳欲聾的聲音趕來,薛黛盻嚇了一跳,雷聲消逝,她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剛一邁步一團白色的東西引起她的注意,第一直覺不是誰的貂皮大衣,就是覺得是一個小動物。她俯下身去看,果然是她一直想要養的雪狐幼崽。它好像受傷了,小身軀卷縮在地上隻能任憑無情的雨水拍打。
它仿佛感應到薛黛盻,抬頭碧藍色的眸子鎖住她似在哀求她收留。薛黛盻隱隱看出它眸子中另外一種東西,是很複雜的像是找到獵物一般的目光,搖搖頭,是誰把它拋棄了?既然買回家為什麼要扔掉?心裏誹謗著不負責任的主人,蹲下身抱起它。“誒,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都是被拋棄的。但是,我們會過的比以前更好!”小雪狐望著這個可憐的女孩,眸中更加確定了什麼。
雪狐的絨毛被雨水打濕微微發燙的身軀乖順的貼在她胸口小憩。薛黛盻抱著它,對啊,它是順著那倒閃電被劈下來的。大腦飛速搜索這附近的獸醫診所,平時也沒聽人提過。轉了轉眼珠。算了,打車吧!
馬路上沒有幾輛車,在水坑裏等了許久,終於一輛出租車呼嘯而來。薛黛盻雙眼放光,立馬不怕死的擋在車前。
“滋!”就在她身前五厘米處,出租車來了個急刹車。
“師傅,麻煩到最近的獸醫診所。”薛黛盻拍拍車窗,為司機怒火衝天的眼睛吐吐舌。
司機是個中年男人,開車幾十年,見過不想活的,沒見過差點被撞後還這麼淡定的,礙於一個大男人不好欺負一個小姑娘,硬生生把那口氣忍了下去。“喲,小姑娘大半夜一個人出來不怕遇到壞人啊!”
薛黛盻用外衣裹住雪狐,笑了笑道“壞人這東西,越怕越會碰上。”
司機打量起她,倒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反倒是清湯掛麵素顏朝天。在這層童顏下竟然有那麼一顆鐵漢子的膽量“有前途,在江湖飄,哪能懼怕挨刀子!不過大半夜的,你去看什麼獸醫啊,哪裏傷到了應該去醫院啊!”
“不是我看醫生,是它。”薛黛盻指了指懷裏略帶肉色的一團,司機趁著紅燈回頭瞟了一眼。
奇怪,這隻狐狸的眼神怎麼感覺像是看穿他一樣?太奇怪了。甩甩頭,還是趕緊送完下班吧,這雨是越下越大了。
吉祥醫院的大招牌立在一群帶燈裝飾的小店裏,顯得異常昏暗,卻不會覺得不舒服。薛黛盻付了打車費湊過去扒門縫。裏麵亮如白晝。摩擦著兜裏的銀行卡,一咬牙邁了進去。
裏麵隻有一個男醫生,披著白大褂整理針筒,看到顧客上門,放下手裏的活撲騰過來“誒呀客官來啦!需要什麼服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