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們麵臨的情況,阿秀總結出不容樂觀的形勢。
不過仔細看看這洞內,除了下來的水道和一潭湖外,幾乎是一處封閉式的山洞。我忍著腦袋的疼痛,起身來走到湖邊,探頭往湖裏打量。這湖水非常清澈,幾乎能用肉眼望進湖底,水底堆積了不少泥沙石子,水中亦有不少水生物,這些沙石、生物大概是通過水道流落進來的,由於有活水源源不斷的流進來,這湖自然也是口活水湖。
我又抬頭看了看那個洞口,它是沿著石壁鑿出來的,人工開鑿的痕跡還是很明顯,從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首先鑿痕非常粗糙,洞口又是從這裏往裏鑿通的,應該是有一批人在這裏作業,而且是生產力低下的舊時代;再者當時能長時間在這個透氣性不好的洞內往外開鑿通道,那這裏必然還有連接其他地方的出入口。
隻是別的出入口會設置在哪呢?
還有一個讓我奇怪的疑惑,就是眼前這潭湖水了。我的視線順著洞口流出來的水柱落到湖內,目測水柱至少有半米寬,占水道一半的位置。如此大的衝力和壓強下,這潭湖竟深不過兩米。我們都知道外界在長期不間斷的衝力和壓強的侵蝕,多少會發生變形,就拿這湖來說,在水柱的衝擊下它水底的土層會不斷下沉,最終形成深湖,但事實卻沒有加深,這又說明了什麼?它又是怎麼消化掉多年來的水量?
這時,老易走了過來,蹲著腿兒道:“這個山洞最令人費解的大概是這潭湖,任駿,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點點頭,便將自己的觀察和推測說給他聽。老易若有所思地望著麵前的湖,半晌,在我等待他回答之際,咚的一聲響,一道人影驀地跳進湖裏,我愣了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是老易跳了下去。老易弄出來的動靜讓另外三人迅速靠了過來。
康康瞪大眼:“老易想不開嗎?”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於是又將剛才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阿秀聞言,清豔的眸光閃爍著:“我下來的時候已經察看過這潭湖了,水深1米87,寬3米42,湖內是由堅硬的岩石鋪造,可以看出是人工開鑿的,不過我不知道岩石能否承受得住長年累月水柱的衝擊而不變形。至於排水問題,真是值得考究,可惜我們這裏沒有精通地理的家夥。”
就在這時,老易忽的從湖裏冒了出來,渾身濕噠噠地爬上岸,他一邊走到自己的背包前翻出手電筒,一邊走回岸邊,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道:“我發現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見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到他身上後,老易才往下說,“湖底的周壁鑽有無數個細小的小洞,密密麻麻的,就像一窩子的蟲蟻洞。或許我知道上麵流下來的水會被它怎麼處理的,你們看清楚了。”說著,他將手電筒丟進湖裏。
老易的手電筒防水性能極好,雖然光線在接觸到水流後黯淡了些許,但影響不大。我們盯著逐漸沉入到湖底的手電筒,待它的光線布滿半個湖子的時候,折射出來的光亮中我們看到了密麻一片的細粒小洞,由於湖中的水是活動的,那些小洞在蕩漾起伏的水濤中形成流動的小水柱。
而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麵。隨著帶光的小水柱往石壁內流入,我們所站立的岸邊立即亮起一條條形如蛛網密布的紋路,不斷延伸到整個地麵帶,灰暗沉重的岩石地在熒熒的流光映襯下,變得明亮透徹,就像一塊渾然天成的水晶岩,岩麵之下複雜紋路的走勢一覽無餘。
我怔怔地看著地麵,暗暗吞了口唾沫:“這……”
“這岩麵易受光作用,它的下層雕琢著無數細密的水路,當湖水透過小洞口往內滲入,自然而然的形成了繁複的紋路。”陳靈蹲下身摩挲著地麵,眼睛又打量著周圍毫無變化的岩壁,似乎也得到了某種提示,他從自己包裏拿出手電筒往地麵一照,光線頓時被折射反打到頂部去,他揚起頭喃喃道,“果然如此。”
“什麼果然如此?”康康走到他身邊。我們也走了過去。
陳靈用空閑的手往地麵指了指,又往頂部指去:“你們仔細看,手電筒的光落到地麵被折到頂部,上麵就浮現出圖案。”他稍微移動電筒,頂部的圖案有了變化,可惜高度問題,並不能看得太清楚。陳靈總結性說道,“我想地下的紋路與頂部的圖案是相對應的。”
阿秀正色道:“若是這樣的話,這兩者會不會隱藏著出入口的線索?”
“現在也隻有試一試了。”老易沉著道。
之後他拿了我的手電將光落在陳靈照著的位置上,光線同樣被折到頂部,不過在雙重光線的照射下,頂部浮現的圖案清晰了很多,範圍也稍大不少。我昂著頭目不轉睛地注視浮畫,瓊樓玉宇幾重,遊廊曲折相通,綠樹掩映間隱現著一座巍然的建築,金瓦蓋頂,掛著三個“漢玉宮”金鑾大字的牌匾,氣勢威嚴。這浮畫分明是古代的建築物,雖不是真實顯現,但如此大的手筆著實令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