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康康又走到門口旁,貓著身往外張望了片刻,回頭對我說:“那家夥似乎不在這附近,不過咱倆一旦出去找人很可能會遇上它,到時候你自己機靈點,我不一定能顧上你。”
我點頭表示明白。之後我們沒再廢話,一前一後相繼走出側室。康康熟悉地形,我緊跟在他身後穿過回廊,往後室的方向摸過去。回廊與後室之間還有一條五米長的神像道,兩側立著幾座的石像,因為像形高大,占去石道大半空間,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走出神像道後,便是後室。我剛走進去就驚住了,大量完好的隨葬品像山一樣堆放在一起,幾乎布滿整間後室,走幾步就得拔開文物才能再走。除開數不勝數的隨葬品外,後室還有一道門口,不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掉,畢竟室內的文物太多了,大半邊的門口都遮掩住,隻能看到小半邊兒。
我朝那道門口走去,康康跟在身旁問道:“怎麼了?”
他這麼一問倒是把我問愣了,指向那道不顯眼的門口說:“你沒看到那裏有門口嗎?
康康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登時沉默了下來,半晌,別扭道:“我當時隻顧著看這些隨葬品,沒注意到還有一道門口。”我瞄了眼他鼓鼓的背包,眼角直抽,心說你小子哪是看,都不知道順了多少好東西。康康似乎受不了我的注視,輕咳一聲就走到門邊兒上輕手輕腳地拔開擋路的隨葬品,邊猜測,“這門後會不會是槨室?”
就在康康扒出能容納一個成年人出入的位置,我們準備進去的當口,門裏頭忽的響起一陣詭異的嬌喘聲,我和康康對視了一眼,立即退出後室,兩人都沉著臉色盯向那道漆黑的門內,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然而過了許久,那道門內依舊沒有東西竄出來,但那含糊不清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好像對我們傳達著某種信息,這種情況似乎有些奇怪。康康給我科普的有關墓地裏的粽子、惡靈等鬼怪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絕不會輕饒闖墓者的,若說門後真是那些玩意,也早該冒頭了,可偏偏沒有。
突然腦子靈光一閃,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壓低聲線道:“有沒有可能是咱自己人?”
康康不太確定:“再看定一點吧,現在的粽子老聰明了。之前我下的一個清墓就碰上一隻僵屍,他為了騙我們出來,居然扮成遇到危險的樣子,讓我們誤以為是哪個夥計出事,說來也巧,當時正好有一個夥計掉隊,我們就以為是真的,趕過去之後才發現上當了,因為這件事我們犧牲了兩個隊友。”
我安靜聽完康康的這段經曆故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過神來笑了笑,便深吸一口氣說:“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看看情況。”丟下這一句話就往回走去,我不太放心,還是跟著進去了。
許是聽見我們往返的動靜,門內嬌哼出來的聲音比之前大了不少,我和康康忙將耳朵伏在門牆上,隱約聽到:“誰……在外麵……我……受傷了……聽到就……快點進來……不然老娘……”
我大驚道:“是阿秀!”
說話間我們一道往裏衝了進去,我用手電筒照向四周,最後在東麵的牆腳下看到倚著牆壁坐在地上的阿秀,她身上滿是血跡斑斑,雖然做了簡單的處理,但仍是觸目驚心,在周圍還能看到不少弩箭的殘骸,想必她定是被機關暗弩所傷。
看到她這個情況,我們都沒有心思觀察這個墓室,急忙上前查看她的傷口。鑒於男女有別,我們也隻是看了看,不過從包紮傷口的手法來看,阿秀算是個老熟手了。盡管如此,她身上還是有幾處比較厲害的傷口,左上胸、腹部、左大腿、右小腿等位置各被弩箭戳出窟窿,正是阿秀無法行動的原因。
提到這個阿秀一臉怨氣:“我叫了這麼久,你們也沒反應,都是蠢驢嗎?
康康將阿秀的一隻手臂擱到自己的肩上,一手扶住她的腰身,揶揄道:“這不能怪我們,倒是你,好端端的喘成那樣子,我還以為哪隻女粽子跟哪隻男粽子看對了眼,幹柴烈火呢。”帶著人往後室走去。
阿秀蒼白冷汗的臉上浮起一層紅暈,不知是羞還是惱:“放你媽的狗屁,換你來試試,沒準你喘得還嬌氣伶人!”
這都什麼時候了,兩人還有閑心打情罵俏,我不由出聲道:“別廢話了,先離開這裏再說吧。”
“等等。”阿秀停下來,蹙起眉頭道,“你們往哪兒走?”
“外麵啊!”
“先不要急,這裏還有一條地道。”在阿秀的指示下,康康扶著她走到地道入口邊上,喘了一口氣慢慢說道:“不久前我摸出這條地道正打算進去的時候,卻觸發了某機關,那些弩箭差點把我射成馬窩蜂。你們想,古人會安設機關的地方肯定很重要,說不定裏麵有什麼至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