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叔,看我的心情了,若心情好呢,也許三五日後,我便給你們解毒,若心情不好呢,也許三五十年之後,我才給你們解毒……”一抹白色遙遙飄忽在雲霧之間,嗖一聲輕響,一個紙團掉落在武三通足下。
“武大叔,這回寫的字,管保你一個都不識,你先去找朱大叔認一認……”
武三通氣得麵色紫漲,忍著氣,拾起紙團,高聲道,“歐陽公子,我們漁樵耕讀四人倒還不急,等公子心情佳好時再療傷不遲。但……但段王爺年老體弱,且中毒頗深,還請公子慈悲為懷,先為王爺解毒……”
“段王爺功力深厚,佛法高妙,我這點細末伎倆,豈能讓他中毒?如果他真的中毒頗深,為何一路上都未曾發作,還能將我押回大理呢?”歐陽克輕笑著詰問道。
“王爺以內力護住心脈,阻隔毒素,但時日一久,他亦無法承受……”武三通心中焦急萬分,深知段智信乃當今聖上的皇叔,且為護國僧王,地位尊貴無比,此番被歐陽克施下劇毒,若段智信性命不保,追查下去,自己衛護不周的罪責定然難逃其咎,屆時,不光自身會受到國法嚴懲,難逃一死,就連一家老小也會遭遇滅頂之災。思及此,武三通額上冷汗淋淋,驚怖失色,將心一橫,跪倒在地,垂首道,“歐陽公子,隻要你能夠救得段王爺的性命,我指天發誓,定然保你平安,恭送公子離開大理……”
“那倒不用,剛來大理,我還沒呆夠呢,住些日子再說……”歐陽克凝神細思,估量著段智信應可再撐持十日左右,便探身笑語道,“武大叔,七日後,我便為段王爺療傷。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好好好!快說條件吧!”武三通喜不自勝,連聲應道。
歐陽克其實心中並未想好條件,但見武三通如此急切,便不由想捉弄他一下,揚聲續道,“我在這禪室中已經住膩了,我想去武大叔家作客,可好?”
武三通氣得喉間哽住,一時說不出話來。但事已至此,攸關家人安危,他別無選擇,便艱難地嘶聲道,“好啊,公子在我家住滿七日後,即為王爺療傷……”
“一言為定!不過,若這七日內,你有一絲一毫怠慢之處,我可就任憑段王爺由佛祖保佑了……”
“嘭——”武三通怒氣膺胸,卻又不敢言語,重重一拳擊在身側高樹,以泄怒火。此拳力沉勢猛,擊得高樹枝幹搖擺,樹枝上的一個鳥巢被震落而下,恰恰落在武三通頭上,巢內的鳥蛋瞬間破碎,汁水飛濺,沾了武三通一頭一臉。難道我與歐陽克為敵,是在逆天行事嗎?為何遭逢苦厄重重?武三通氣得發昏,抹了一把臉,踉蹌著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