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傾寧穿著鵝黃色的飄紗長裙走出來時,站在水晶簾前,側著身子對輕柔一笑,簡直是傾國傾城,讓水晶簾成了完美的陪襯,那微冷的眼神,讓她看起來仿佛是是站在雲端的一樣,明明就在眼前,卻好像她下一秒就要飛身離去,變得遙不可及,輕柔被這種幻覺嚇了一跳,連忙穩住心神,笑道:“快去梳頭吧,今天我可是忍痛把風巧讓給你用了。”
她話一說完,立馬就有一個身形十分孱弱如風一般飄逸的宮女走上前來對傾寧行了一個禮,傾寧一笑,“那就謝謝妹妹了。”
然後,自己就直接走到水銀鏡前端坐下,這一下,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臉上的表情都驚異不定,好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般,傾寧從鏡子裏麵看到她們的反應嘲諷道:“容貌已經毀了,又何必自怨自艾?再說……本宮得把這條疤記著,那麼就隻有自己清清楚楚去記住它的紋理。”
傾寧一番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卻讓輕柔有點心慌,不過她聽傾寧自己說把那道疤放開了,便自動忽略後麵的話了,“你能想清楚是最好的,來吧,今天咱們的大公主,一定不遜於任何人,無關容貌,隻在乎氣質。”
一時間,傾寧就感覺整個大殿的人都放鬆了不少,她在心中冷笑,她當然要把這道疤記著,傷她的,她絕對不會放過,敢讓她不好受,她就讓她生不如死!
一個女子的容貌是多麼的重要,這幾乎關係到她的一生,在傾寧的眼中,這幾乎是和強暴站在同一戰線的,或許她真是輕瑤,是一個忘記前塵往事的輕瑤;或許她不是輕瑤,隻是一個和輕瑤長得像的人而已,但不管如何,這臉上醜陋的疤,卻是真實存在的。
傾寧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任由風巧為她塗脂抹粉,替她梳頭綰發,當戴上細膩溫潤的白玉流蘇花鈿時,傾寧這才睜開了眼。
風巧果然當得起輕柔的誇讚,一雙巧手靈活無比,那條猙獰的疤痕在她的裝飾下也變得溫婉了起來,雖然,看著還是恐怖,但是好了很多了,傾寧點點頭,毫不吝嗇的讚道:“風巧果然心靈手巧,夕文,看賞。”
風巧立馬就跪下謝恩,傾寧一愣,這才想起這些上層人士的規矩,也沒說什麼,突然對自己能這麼快入戲也是奇怪,不過,她不想多想,在什麼地方生存就要遵守什麼地方的規矩,要不然,群起而攻之的對象就是你!
果然,她這麼一說,在場之人沒人感到詫異,臉上的肌肉都沒動一下,傾寧站了起來,自己從衣袖裏拿出素女綾,此刻,素手綾已經被她縮成了一塊絲帕那般大小,傾寧就那素女綾拿著當手絹用了,聽說去宴會是不能帶武器的……
輕柔和傾寧走到路上,傾寧就問了一些相關的事項,對於她那些問題,輕柔倒是耐著性子給傾寧一一說了,因為她是真的信了傾寧是忘記了大多事情,不過還是斟酌著回答,自然之中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傾寧聽著,也就細心的記下了,然後傾寧又問到了昨天見到的那個男子,輕柔一聽傾寧的話,立馬變得警覺起來,狐疑的看著傾寧,臉色有一點僵硬,不過還是道:“那是鳳凰一族的族長,鳳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