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輕瑤靜靜的閉了眼,把手輕輕的捂在了肚子上,她坐在床上,當手接近腹部的時候,她的腹部就全是七彩的光芒,傾寧睜大眼睛看著,就這樣,她一直陪著輕瑤,不知不覺,一年的時光已經悄然而過。
輕瑤的肚子徹底的大了起來,這一年她沒吃過任何的東西,隻是用手不斷把自己身上的神力往肚子上輸,傾寧看得眼皮直跳,合著眼前這位是想把孩子給催產了,這一天,輕瑤終於睜開了眼睛,此刻,她的臉色卻白得透明如紙,她起身下了床,推開門,傾寧看著外麵的情況她倒吸一口冷氣,外麵那些梅花是神樹,是不會輕易的凋謝的,然而此刻梅數枝頭上沒有一片花瓣,外麵籠罩了一層薄薄的煙霞,籠罩在整個天空,她看著輕瑤如同變手掌一伸,一碧綠的簫就擱在了嘴邊,吹出一曲奇奇怪怪的調子,然後就像完成了什麼大事一般,笑了,她撫摸著肚子,笑得心滿意足。
這天晚上,一像四季如春的神界第一次變得凍人骨髓,傾寧眼睜睜的看著輕瑤一個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來,屋內那一如同豆苗般大小的火焰在燃燒著,一個女子生產,身邊沒有任何人陪伴,她緊緊是獨自一人而已,這個孩子也是一個折騰人的,讓輕瑤疼得連叫的力氣都沒了,卻依舊不出來,傾寧在此刻,無比希望有人來,有人前來幫幫她,可是,沒有!
這一痛,足足三天,當第四日清晨時分,輕瑤產下了一個男嬰,孩子看上去很是孱弱,小得如同貓兒般大小,眼睛緊緊的閉著,要不是那幾不可聞的呼吸聲,傾寧還會以為這個孩子就此死了,她看著輕瑤掙紮著起來,用術法收拾了自己和孩子,然後,死死的睡了過去,傾寧的心被折磨得生疼,她第一次反感她為什麼要做這個夢!這個夢為什麼又會這般的長!為什麼會透出這無盡的無奈以及悲哀!
傾寧輕輕的走到孩子的身邊,皺巴巴的小臉,萬全看不出五官,他蹙著小眉頭,無意識的吐著泡泡,傾寧就這樣的看著,直到……輕瑤醒來。
輕瑤似乎打算把那些悲傷徹底的埋葬,她每天都笑得很柔和,當了母親的她很知足,小家夥卻依舊沒睜開眼,輕瑤時不時會用手指去撫摸小家夥的臉,有一天她輕輕笑道:“娘親陪了你這般久了,都不睜開眼睛看一眼娘親!”
說著又歎息道:“你是不是在怪娘親沒給你取名字啊?那娘親今天就把這件事情落實了,娘親把你生下來,自然是希望你能自由快樂的,以後就叫……放,以後要灑脫一點哦!”
這一天傍晚時分,籠罩在梅林的煙霞開始漸漸散去,當煙霞全部散去的時候,沒有一片梅花綻放的梅林,迎來了一個神君,水元神君!
輕瑤站在屋簷下,笑得一片燦爛,她手上正拿著一件剛剛以雲為絲製成的小衣,孩子在旁邊的軟塌上踢著小腿兒,倒是水元神君一看這幅模樣,好像被打擊到了似的,他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完全沒有了神君的風範,好半響,他才顫抖著嘴唇道:“你真的打算如此做?”
“這本來就是你們一開始的目的,現在都快成功了,就不要說這些話了。”輕瑤語氣十分的平淡,轉身就把小衣裝在一儲物袋裏麵,這才坐到了木桌旁,“水元神君過來坐吧,不必如此的拘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