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又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點可悲,但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它是一場博弈,誰先陷進去,誰就會輸得徹頭徹尾,在這場博弈之中,沒有對錯,隻有勝負。她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上,是沒有資格去評判的,她可以嘲諷,可以咒罵,但是……這和他們的愛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顯然是一間主臥,傾寧看了一圈,房間雖然看起來簡單,但是無處不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華麗低調,是隱形的奢華,傾寧坐在床前,她的正對麵放著一麵鏡子,很古樸,傾寧坐在前麵,她隱隱覺得這麵鏡子是不同尋常的,她注視著,但此刻那白弘顯然也對那鏡子來了興趣,他轉而扭過頭來笑了一下,把傾寧看得汗毛倒豎,要不要這麼嚇人?傾寧條件反射的回頭一轉,卻看到了那掛掛在牆頭的畫,畫上是一位穿著藍色天衣的少女,她雙手微微向上合起,眼眸輕輕的閉著,嘴角含了一抹能融化天山冰雪的笑,一條藍色的綾帶在她的手腕上方飄蕩,蓮足輕輕踏在萬裏的清波之上,一隻透明的鳳凰正圍著她偏偏起舞,她好像很是滿足,那笑是極是幸福的。
傾寧驚了一下,她看著女子的麵容,不自覺的就想伸手去撫摸她,她剛把手觸碰到畫麵之上,一隻白得有點透明的手穿過了她的手,和她停在了相同的地方,傾寧回過神來,忙退了幾步,離得遠了,這才看著白弘臉上滿是哀痛,她挑挑眉,這幅畫,應該是他畫的吧?
傾寧從來沒見過笑得這般幸福的輕瑤,如今見著了,卻隻是在畫裏,傾寧冷笑了一下,這表情是後悔了?人都死了,做得再悔恨又怎麼樣?沒人看了,白弘你就是自作自受!
傾寧看不得白弘如此的左,她扭過頭來,卻猛然發現那古樸的水鏡裏起了波瀾,傾寧看著畫麵裏出現的場景,一時間竟然往了身在何方……
“輕瑤,你這個大公主不回去出席這個宴會,難道就不怕別人戳你的脊梁骨?你家妹妹前天才派了侍女去紫斕哪裏取了衣服,那件衣服,所用的錢,我初步算了一下,你從小到大花的還不及這十分之一,要我說,你爹也真是一個癡情種子,現在癡情得連血脈都混弄了,把那雲珠養得不知道天高地厚,好像全世界都要圍著她轉她才覺得合理似的,我看著就氣!”廣闊的梅林裏麵,一粉衣的嬌俏少女掐這腰,站在開得正豔的梅花樹下抬頭往上望著,不粗不細的梅樹枝椏上坐了一位白衣少女,她手上拿著一把瓜子,現在正磕著,一雙水眸彎起來,裏麵含著淺淺的笑意,聽著樹下少女的抱怨,那狀態,就怡然得像是在聽書一般,對於粉衣少女抱怨的主角,沒有一絲覺悟。
終於,站在樹下麵的少女怒了,她眉毛倒挑,伸出一隻白嫩嫩的小手往上一指,“輕瑤,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向上爬的心啊?你就算沒有,也不能讓那個虛偽得沒邊兒的人踩在你頭上吧?你看看你自己,天天穿一襲白衣,別給我說你追求純潔美,人家現在一件衣服可是把你買了都賠不起,你說說?明明都是一個爹,這差別待遇……我都為你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