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寧聽到雲珠這麼說,冷眼看了她一眼,看著她那被白綾覆蓋的雙眼,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原來你心裏是這麼想的?以前你怎麼不說……也好狠狠嘲諷一下我們這些螻蟻啊?現在,風水輪流轉,你也不看看你多麼狼狽,哦,對了,你看不見也看不到,你是一個瞎子嘛。”
“你……”
“把她的嘴給堵住。”傾寧轉身往前走去,雲珠瞪大了眼睛,直到這一刻她才覺悟,自己的優勢已然不在,她再也不是那個萬人追捧有這無上權利的小公主了,她現在隻是一個階下囚,她的命運不在她的手中,她的生死都由不得她,何況是尊嚴?
麵上露出一絲頹廢的神色,雲錦看著這個模樣的雲珠,突然輕輕一笑,看著白得刺眼的玄冰門,她微微扭頭,頓了頓腳步,“姐姐,她們說的那些話我從來就沒相信過,我一直認為你是我的好姐姐。”
門緩緩打開,一切的秘密都在這白色的大門之後,傾寧走在輕陽身後,臉上是一片冷然之色,玄冰門後的寒風撲麵而來,就像來自地獄的最深處,連靈魂都在顫抖呐喊著想要逃離,傾寧伸手擋住風雪,在片刻的不適之後適應了,這才抬眼看去,隻見方圓不過百米寬大的冰室內直擺著一張噠大的冰床,寒冷的燈光從冰床的底部往上射來,在偌大的冰室內點燃冷幽的光芒,白色冷霧散去,整個冰室的布置盡收眼底,傾寧微微一轉頭,就看到發須皆白的蒼彌閉著眼睛坐在角落,神色有些呆然,雙眼發直,好像他前麵的空氣是一副讓他忘情的山水畫,而虹妃的顏色卻更顯嬌媚,她依靠在冰壁上,嘴角的笑滿足卻又嘲諷,這一副畫麵詭異卻又和諧,好像本就不該是這樣,卻好像兩人相處的模式本就如此。
傾寧看著撲倒虹妃身邊的雲錦,這才想起她所來為何,她揮了揮手,對宮彩她們道:“帶人守在門口,我有些事情要問問虹妃。”
“對了,除虹妃和雲珠外,所有人都請出去。”傾寧對著輕陽笑笑,然後又把視線投向了雲珠,雲珠身子一震,事到如今,傾寧還想拿她威脅母妃不成?她蹙著眉頭掙紮,卻被輕陽給一巴掌扇到了地上,等她再抬起頭時,就感覺到自己的下顎被人狠狠的捏住,那力道讓她的骨頭幾欲粉碎,傾寧聽著雲珠痛苦的嗚咽呻吟聲,心裏痛快著呢,她回頭看著動了動的虹妃,微冷的聲音響起,“飛虹……嗬,這些年過得如何?你要告訴我的秘密是什麼?”
“你看到我這麼對待你最喜歡的女兒你有何感想呢?”傾寧語氣微微往上調了調,尾音勾起,裏麵竟然有這說不出的危險,“調包計?狸貓換太子?嗯,使得不錯,到底是什麼恨讓你費盡心機甘願冒這麼大的險做出這種事?萬一被人發現了呢?”
飛虹聽見傾寧這麼說,眼中劃過一絲詫異,接著哈哈大笑,直到滑到地上,再用手撐著坐起來,“你居然都知道了,看來我還沒什麼秘密可言,為什麼?當時腦袋一熱不過就這麼做了,我一心一意的守護她,為了她甘願把自己的生命都拋棄,這輩子唯一喜歡上的一個人,她不僅不成全我還要和我搶,我比她差什麼?不過就是一個虛無的身份罷了,她是水族聖女,族長的女兒,我也是!她從來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倒要看看她從雲端跌入泥潭的情景,我要看看她掙紮著痛苦著,可惜啊,她死了,我那個可憐的姐姐死了,留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