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真假難辨 我的絕地反擊(2 / 3)

隻是沒想到,我錯了。

他,根本不是想的那個他。

他所有的壞,所有的惡,原來都是為了別人的背負,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身上到底還背負了多少,是我直到現在也看不清,看不明的。

我低頭,看著眼前的那一杯清酒,突然,一滴什麼東西滴落下去,濺起一朵晶瑩的水花,漣漪層層,將我的影子扭曲。

對麵這個男人沉默的看著我,過了許久,慢慢道:“你和他——”

我哽咽著,沒有說話。

他看著我,沉默了很久,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感激你,當初若不是你,我早已經犯下大錯,不會有今天,就連這個如意居,我也是為你而命名的。但是,我知道我們不應該再見麵,畢竟很多事,過去就是過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是指什麼,畢竟當初和我有婚約的人是他,這一段過去抹不掉,而他想和梁澄心重新開始,與我決斷,自然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他才會讓梁澄心帶來那些話,卻沒想到,讓我誤會以為是淩少揚。

“我今天之所以見你,對你說這些,是我感覺到,也許有些話不說,你會誤會更多的事,少揚他——這些年來過得很苦,你對他好一點。”

這是第二個人這樣對我說了,可我聽著,隻覺得心裏空空的。

“我知道你現在——也很難,如果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你——”

他的話沒說完,我一下子抬起頭看著他:“你剛剛說,你在離開鬼穀的時候,受了輕傷?”

他一愣,點頭道:“嗯。”

“為什麼會受傷?”

“刺客。”他想了想,慢慢說道:“當年在鬼穀,當辯駁進行到第十五天的時候,突然有一群刺客闖入鬼穀。”

我的心裏暗暗一動——鬼穀的凶險,就算這一次鬼穀先生已經撤走了大部分的人和防禦,但仍然能從他的機關陣裏看出端倪,更何況當初中原各國的皇子皇女齊聚鬼穀,他的防備應該更森嚴才對,怎麼會讓殺手刺客進入鬼穀?

“知道那些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他搖了搖頭。

我急忙又問道:“那,淩少揚呢?他當初不是也身受重傷,也是被刺客所傷嗎?”

淩少似乎又沉默了一下,當他再抬起頭看著我的時候,神色顯得有些複雜:“那一天,他並沒有和我們在一起,而是去赴約了。刺客行刺的時候,少羽還小,我為了保護他所以受了傷,但少揚是在兩天之後才回來,那個時候他身受重傷,幾乎命在旦夕。”

我急忙道:“他赴誰的約?”

“你。”

頭頂像是有一個悶雷突然炸響一般,我頓時愣在了那裏,淩少似乎也有些疑惑,看著我:“你——怎麼不記得了?當初,是你約他,所以他才會離開我們,沒有一個人保護,而且整整兩天時間沒有回來。我們也一直想知道,他身上的傷是誰造成的。”

淩少揚,竟然是因為赴我的約,所以才身受重傷?!

我一時間完全失去了反應。

我完全沒有想到,就算赫連城告訴我,那一天我們出了事,就算李俊告訴我,他離開鬼穀身上帶著傷,可我完全想不到,會是這樣。

那麼他的傷,是誰造成的?是刺客,還是——我?

我坐在那裏,隻覺得全身在發冷。

為什麼,我想要找的答案,一個比一個殘酷,一個比一個昭示著,我犯下的罪孽,我欠下的血債,還有我永遠償還不起的情,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手放在桌上,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好像全身都要結冰,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伸過來,輕輕的握住了我的手。

慢慢抬起頭,對上了那雙平靜的眸子。

“過去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少揚他固執的不肯說,我們也就把一切都當成一場夢,忘記了。”

“……”

“如果你不記得了,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畢竟這些已經都過去了,就不應該再讓他們來糾纏你。”

“……”

“行思,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讓你難過,而是希望你珍惜眼前的一切。”

……

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就走了。

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個園子裏,冷風吹過,落葉飄飛,在眼前劃過一道道枯黃的痕跡,我看著這樣蕭瑟的景色,也覺得心中一片蕭瑟。

珍惜眼前的一切……

他這樣對我說,是因為他已經找到了值得珍惜的,可我呢?

我值得誰去珍惜?我值得誰去嗬護?

走到今天,兩個人已經形同陌路,兩顆心也早就遍體鱗傷,我對楚風說過,我沒有能力再去遇見誰,而現在我遇見的,更是多年前欠下的,還不起的債。

我默默的坐在那裏,舉起酒杯,一杯寒光的照耀中,我看到一個身影,正慢慢的從門外走來。

這個身影很熟悉,高大健碩,一聲翩然白袍隨風飛起,帶著一點淡淡冷意。

我有些模糊的眨了眨眼,一直看著他走到我的麵前,那張俊逸的臉上浮現著淡淡的笑容,即使經曆了那樣天翻地覆的波折,他的眼瞳仍舊平靜如水,帶著說不出的沉穩內斂。

我慢慢抬起頭:“餘鶴先生……?”

他坐到了我的對麵:“太後。”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找到這裏來,但轉念一想,既然這裏的一切都是淩少揚安排的,在他們從殤陽城救下淩少揚之後,未必不會和這裏的人有往來。

隻是——“餘鶴先生無大礙吧?這些天沒有先生的消息,行思也很擔心。”

他笑道:“在下自鬼穀出生,所有的機關陣皆是在下陪著太爺爺所設,自然不會有損傷。這些天在下沒有追隨太後,是因為穀中還有一些事宜需要處理。”

“什麼事?”

“奚玉櫻的人,還被困在穀中,在下想,讓他們多呆一陣子,對太後來說有益無害。”

我的眉尖微挑,看向了他。

這個人,果然冷靜,既然在那樣的局麵下,他還能顧得上困住奚玉櫻,的確,現在控製了奚玉櫻的人,對我的行事的確更為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