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帶領步卒全速奔向東南主峰,,由於采用繞開戰場策略,途中沒有遇上什麼阻力,直插山頭。一上山峰,他安排好崗哨,立刻細致地考察山峰的四處環境,考慮敵人可能采用的攻山策略,以及自己的防守對策。他把山峰的各個險要位置都細致揣摩了一番,正要返回峰頂主營,探馬報告霍胡已經凱旋而來。
郭靖連忙迎上,高興道:“霍將軍大勝歸來,我們更有勝算。”
“有你的謀略,霍胡豈敢辜負?”霍胡“哈哈”一笑,下了馬,道:“沒敢放走一人。”
郭靖挑起大拇指,讚道:“好,給將軍記上一大功,給所有的士兵都記上一大功,戰後按功獎賞。”
這一個多月來,哲別部的士兵與郭靖建立了深厚的戰鬥情誼,是因為他屢次出生入死地救護或解圍他們的危難,深深地得到他們的認可;他的奇謀妙計屢屢使他們不僅逢凶化吉,還能夠讓他們大獲全勝,人人立功,使得人人都感到有了盼頭。
郭靖把功勞記錄完畢,問道:“霍將軍,我們損失多少?共有多少俘虜?”
“我們共有三十二位弟兄陣亡,七十五人受傷,共俘虜敵人兩百三十三人,戰馬兩百六十二匹。”
郭靖沉吟片刻,深情道:“陣亡的弟兄都是我們的好兄弟,好戰友。霍將軍,務必也都給他們記上一功,把他們家裏人的名單整理出來,交給我,我讓大汗撫恤他們。”
霍胡一聽,激動得身體不停發顫,臉部肌肉連連跳動,雙眼擒著淚花。以前陣亡,隻給少許撫恤,絕無記功行賞的先例,如今記上軍功,等於家中妻兒老小都有了一份依靠,他怎能不激動?轉身麵向士兵,振臂高呼道:“弟兄們,郭公子要給死去的弟兄請功,要讓他們的父母妻兒有飯吃,有衣穿。我霍胡的命就交給郭公子了。”說完,“撲通”地跪了下來,連連磕頭,哽咽道:“公子,霍胡願為你肝腦塗地。”
士兵們一聽,整個身心劇烈一振,看到了前麵無限光明似的,都跳下馬來,“撲通、撲通、撲通”地跪了下來,跟著霍胡高聲道:“願為郭公子肝腦塗地。”七百多人整齊或一的聲音,如同天神轟擊震天巨鼓,響徹雲霄,又如同排山倒海的巨浪,洶湧澎湃。
郭靖被眾人突然的舉動愣住了,呆呆地站了好半刻,恍惚過來,連忙上前扶起霍胡等人,高聲道:“霍將軍請起,請起,弟兄們請起!”心裏卻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納悶道:“他們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跪拜我?我不是好好的嗎?又沒死去啊。回去後好好地向師父們請教。”
霍胡問道:“郭公子,俘虜如何處置?千萬不能讓大汗知道這批俘虜存在。”
郭靖想起了漢初韓信處理俘虜的一個方法,連忙道:“那就把他們打散,分別插入到各個騎隊中,更弦換章。最重要的是立刻重造花名冊,以及安撫這些俘虜。霍將軍,你親自去處理。”
“是!”霍胡興奮地點頭。郭靖的處理比較得當,把俘虜分散到各隊中,既可以鉗製他們,也可以讓鐵木真等人無法分辨,無疑是保住了這批俘虜的悲慘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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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郭靖率領士兵們熱火朝天地修理防禦工事時,探馬飛速來到:“報,大汗率領所有人馬正向我們的方向移動。請郭將軍、霍將軍定奪。”
郭靖和霍胡都點了點頭,相視一笑。郭靖道:“我們應該盡一切可能盡快建好工事,防止敵人的突襲。迎接大汗,不必興師動眾,霍將軍等幾個將領即可。”
霍胡堅毅地點了點頭,道:“末將遵照公子命令。”心中激動,他發現郭靖確實是與其他人不同,忖道:“往常迎接大汗是天大的事情,我們必須全體列隊,十裏接應。郭公子卻能分清事情輕重緩急,把占住戰略要地看得比天還要重要,真乃英雄豪傑也,真乃大將之材也!我霍胡佩服得五體投地。”
兩人到了無人處,霍胡低聲問道:“郭公子,你為什麼不把迎接大汗看成第一大事?”
“大汗有沒有迎接都不會少一根寒毛,這裏的陣地一失,我們全軍覆沒。我郭靖縱然很笨,但也是知道輕重緩急的。”郭靖笑道,“何況我們漢人講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好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真是大快我心。”霍胡鼓掌稱讚道,“郭公子,你們漢人的總結真神奇,一句話全都點到最要害之處,我們拍馬也趕不上。你們真是深不可測,不知我能否學習一二?”
“當然可以!”郭靖高興道,“霍將軍願意的話,可以和我還有拖雷一起學。我二師父最喜歡有人向他請教學問了。”
霍胡激動得渾身發顫,抱拳沉聲道:“郭公子的大恩,霍胡無以為報,隻要公子吩咐,霍胡將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