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康頓了頓,問道:“父王,十年前,完顏不敗去找王重陽索要《九陰真經》了嗎?”
完顏洪烈不聽則罷,一聽,臉部肌肉扭曲,一蹦一蹦地顫動,無名的怒火“噌”地從腹部竄了上來,直上三丈,熊熊燃燒,恨意千丈。“喀嚓”一聲,手中茶杯被捏個粉碎,破片割破他的掌心,流血不止,完顏洪烈卻渾然不覺。
完顏康完全沒有料到完顏洪烈反應如此劇烈,陰森恐怖,不由嚇了一大跳,正要詢問。完顏洪烈從牙縫中擠出了陰冷無比的寒風,切齒道:“去了,但是漢狗詭計多端,奸詐無比。最終完顏不敗等人中了他們卑鄙無恥的奸計,死無葬身之地。康兒,你好好地聽著,務必好好地聽著,這是一段血海深仇,一段不共戴天血海深仇,血債一定要用血來還。”說到這裏,完顏洪烈“荷荷”地喘了兩口氣,又道:“當年,完顏不敗向王重陽挑戰,但是怕漢狗不講信譽,更怕他們暗中埋伏大批高手,於是在我大金國挑選了三十二位武功最好的高手,他們一起同去,約定在燕山秘魔崖見麵。王重陽這個臭道士的確來了,也的確是一個人來的。完顏不敗敬重他為一教之主,一身武功修煉也不易,就沒有出手,隻是抓了兩個豬狗不如的賤民作人質,讓王重陽留下《九陰真經》。結果這臭道士趁抓賤民的兩個高手的一個疏忽,半聲不吭,毫無預警,暗中襲擊,卑鄙地殺了我方高手。”
完顏康問道:“是什麼樣的疏忽?這種場合,怎麼允許疏忽?”
“唉——”完顏洪烈一聲長歎,道:“也該那兩個高手命喪黃泉,他們竟然起了惻隱之心。”
“為了兩個豬狗不如的漢狗起惻隱之心?”完顏康一愣,不屑道,“若真如此,這兩所謂的高手也該死。”
完顏洪烈搖了搖頭,恨恨道:“不是漢狗,是我大金國的賤民。本來賤民的命就是不值錢的,可是被王重陽的妖言一煽動,那兩高手竟然隱隱起了惻隱之心。這兩人就這樣被王重陽的詭計毀了,不過,被王重陽救下的賤民竟然反噬王重陽,雖然不成功,也成仁了,哼,還算對得起我大金國的浩蕩皇恩。否則,哼,本王也要誅其九族。”
完顏康聽了,沉吟片刻,問道:“完顏不敗他們呢?難道活生生地看自己的人被殺不成?他們不聯手嗎?”
完顏洪烈聽了,一陣惆悵,握腕道:“唉——天意啊,還是天意啊。完顏不敗武功高強絕倫,偏偏有一個天大的缺點。他一旦見到自己人被殺,其的武功就會降低不到平常的一半。王重陽一定是收買了奸細,暗中查知了完顏不敗的這個秘密,用奸計一舉擊殺兩人,行此卑鄙手段……”
完顏康聽到完顏洪烈如此一說,不禁目瞪口呆,心中自是不信,暗暗忖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等秘密簡直是胡編亂造。這些飯桶真他娘弱智,就不會用毒、色等手段對付王重陽?明知不是對手,還要使用挾持人質的伎倆。哼,死了好,死了好,死了好,免得以後更加辱沒我大金國的威望。”等完顏洪烈說完,不想在這事上再糾纏,連忙轉移話題,道:“父王,你一直沒有練武,身體很差,不如我把‘九重玄天功’的第一重口訣告訴你,你也練練,增強身體也有好處的;等再見丘處機這個牛鼻子,我多套幾重口訣,然後再給你。”
完顏洪烈沉思片刻,道:“也好,練好武功,也就多了個保命的機會。”心中暗道:“練好武功,身體會更好,我這個王爺還可以多享受些日子。”當下,完顏康把“九重玄天功”的功法完全教給完顏洪烈。可憐,全真教自王重陽以來,個個均以驅逐女真獸蹄為己任,如今其最上乘的武功修煉方法竟然被金人隨手轉讓,造就了散播之態,真是嗚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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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洪烈等一班人馬冊封完王罕後,嫌王罕的駐地偏遠寒苦,遠不如鐵木真處豐美迷人,因此他們隻逗留了三天,又返回鐵木真的駐地,但是暗中培養的細作仍然沒有完全成熟,更勿論可靠,父子倆更需要刺探鐵木真的虛實,於是讓庸庸碌碌的完顏洪熙先返回南京(今開封,作者注)交旨,奏明金主,自己與完顏康再逗留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