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釋疑(1 / 3)

郭靖把哲別與霍胡扶回哲別的營帳中,命令哲別的親兵在帳外守候,任何人未得通報,不許靠近大帳,否則軍法處置,郭靖在哲別軍中具有無可厚非的威望,親兵們自然樂意遵守,紛紛得令而進入相應的崗哨。一切安排妥當,郭靖壓低聲音,著急問道:“哲別師父,霍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的傷是怎麼得來的?我七位師父他們呢?有他們在,你們不應該受傷的。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哲別與霍胡相視一眼,本來極為棘手,甚至基本上不可能有轉機的事情竟然得到如此圓滿的解決,心情大暢,在帥帳和外麵不敢表露半點,如今進入了自己的營帳,再也沒有了許多顧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郭靖見兩人笑得如此歡暢,受到了感染,也情不自禁地陪著笑了起來,愣愣地疑惑問道:“師父,你們笑什麼?”

哲別與霍胡漸漸止住了笑。好一會兒,哲別欣然道:“靖兒,你說今天之事如何?算不算是意外?”

郭靖點了點頭道:“算,應該算。往常大汗一旦決定某事,絕無更改,今天他竟然破天荒地改了主意,答應了我們的請求。哲別師父,是不是你們的妙計使大汗做出如此的決定的?”

哲別一聽,神色一黯,搖了搖頭,苦笑道:“靖兒,你也太看得起我和霍兄弟了。實不瞞你說,我們這點苦肉計隻不過是為了救你而已,絕對沒有能夠讓大汗改變主意的能力。”

“苦肉計?”郭靖狐疑地看著哲別和霍胡,愕然問道,“你是說你們的傷是自己弄的?”

哲別點了點頭,英姿勃發,自豪道:“這當然。不是你師父我吹牛。目前,在大汗的營帳中,還找不出能夠讓我和霍兄弟受如此重傷的人來,更何況還有你七位師父在場呢,又有誰有如此能耐?!。”

“那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傷?是怎麼把自己弄傷的?”

哲別一笑,想起自己差點把霍胡當成奸細,心下一片惻然,向霍胡投以歉意的目光,誠懇道:“霍兄弟,哲別的脾氣魯莽暴躁,以致誤解兄弟,差點傷了你,這就給你再次賠罪,望你莫怪……”

霍胡一聽,鼻子一酸,眼眶一熱,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滾滾打轉,幾乎要掉了下來。他抑製住心中翻湧的情感,連忙打斷哲別的話語,真摯道:“將軍切莫再折殺末將了。”頓了頓,回憶道:“想當年,霍胡一入伍就在將軍麾下,得以聽從將軍的教導。這些年來,更是有幸跟隨將軍南征北戰,馳騁沙場。將軍的高風亮節讓霍胡感動,將畢生受用不盡,更何況將軍對末將不禁有提點之恩,而且在戰場上也屢次救了末將之命。末將能有今日,全是拜將軍與郭兄弟所賜,末將又怎能有任何怨言?更何況將軍是為了救郭兄弟?心急的表現而易,並非真刀真槍相搏。哲別將軍,此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提了,否則末將隻有一死以謝將軍大恩。”

“好,不提就不提。”哲別挑起大拇指,稱讚道,“霍兄弟如此堅貞,哲別打心眼裏愈加佩服。”

郭靖看著兩人互相敬佩,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疑惑問道:“哲別師父,霍大哥,你們到底說什麼話?我怎麼都聽不懂?”

哲別道:“靖兒,你稍安勿躁,我現在就給你細細地說清楚的。”說著,瞥了趴在床榻上的郭靖一眼,憐惜道:“靖兒,你知道你當時闖了多大的禍嗎?”

郭靖點了點頭,正色道:“知道,就是犯顏直諫,忤逆聖意,意圖強行改變大汗的意圖。這都是死罪。但是為了那些無辜的百姓,也為了無端遠征的士兵性命,以我一人的性命換取多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唉——這點事算什麼大罪,大汗還不昏庸,為了這點事,還不至於殺你這個無關之人。”哲別一聽,搖了搖頭,苦笑道:“從我個人來說,靖兒,為師自心底下佩服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此乃大丈夫之所行也,非一般人能為。但是如果從總體上來看,我不得不認為你這是一個愚蠢的行為,一個不負責任的行為,甚至是一個不顧大局的盲目行為。”